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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晓松,爬出青春的沼泽
  • 2011年09月18日 作者:
  • 【PDF版】

    张莹

    最近,高晓松翻译的加西亚·马尔克斯晚年小说网络曝光,这部被译作《昔年种柳》的文字一时好评如潮。入狱已有时日的高晓松,看上去过得无比充实,读《大英百科》,译文学名著,沦为囚徒还能把日子过得这么优雅,实在是佩服他几十年的高知熏陶。

    说起高晓松,就想起躁动的青春,一贯以玩世不恭的姿态面对世人,却以音乐的形式表达青春的感伤,于是,让你总以为,他还在青春的沼泽里挣扎。记得大学毕业时,最流行的一首诗是:“二十二岁,我爬出青春的沼泽。”那时候,理解青春的沼泽,以为就是二十二岁之前的一种恣意和彷徨,也可以理解为大学毕业前的青葱岁月。现在才明白,这哪是一个“22”的数码就可以拯救的生活,而是命运的捉弄,才能成就的“爬出沼泽”。

    于是理解,40多岁的高晓松,被命运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犯了一个“低智商,没有技术含量”的罪行,锒铛入狱。让人欣慰的是,高晓松安之若素地接受了命运:他写下简短的保证书:“对不起!永不酒驾!”他在法庭上打断律师的辩解,说:“我认罪。”于是领到了酒驾的最高刑罚———入狱6个月。

    这期间,偶尔会听到高晓松的消息,他的微博上,被助理隔三岔五地以“朝花夕拾”晒他的旧作。说实话,对高晓松,我之前只知道他的《同桌的你》,和他做选秀节目的评委。因他绯闻频出,女明星有因他自杀,有为他落泪,加上这人长发飘飘,一脸青春痘,脖子比头粗,于是长期把他划归不喜欢的流氓之列。再去重新关注高晓松,重新关注他作品

    中的故事和情怀,他的才华浮出水面,已不似那个浮躁、狂妄、恣意,顾影自怜、目无一切的印象。有一些语句,是入世而不流俗:“总要有些随风,有些入梦,有些长留在心中,于是有时疯狂,有时迷惘,有时唱”、“请在万人前将我斩首示众,以爱国或叛国的名义将我传颂”。前者是少年的,后者是男人的,只是高晓松都没有把自己烙上这样的印记。

    其实大部分人不喜欢这种家境优越,又才华横溢的人———在他面前你会找不到自己丝毫的优越。高晓松算是一个。自视甚高,让人无地自容,然后还以流氓的姿态让别人自卑,我理解为高晓松还停留在青春期,还没有成功男人的成熟和豁达。最终———他喝了酒开车,青春的躁动戛然而止。高晓松也许蒙了,但他也同时醒了,可喜的是没有怨天尤人,没有愤世嫉俗,我们看到了一个和他年龄相符的真汉子。

    《昔年种柳》这样的译文,很有高晓松风格,京味的调侃,仅“种柳”二字就让人浮想联翩,柳应该呈现的是美好的女子,却描述的是风尘红颜,让人看了忍不住地乐。小说开头就充斥着高氏风格:“日子翻回我九张儿那年,那时我打算送给自己一份生日好礼———找个雏儿,过个夜,撒点儿野。我想起了罗莎·卡巴卡斯同志,一个有了好果儿就立马发给熟客的地下老鸨。我之前从没中过伊的淫招儿,但伊也从没相信我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清教徒。我拨电话时猜想伊肯定会一脸坏笑地对我说:清教徒也会被如梭岁月打败嘿嘿。”一部小说如果真的这样译下去,而且出版了,不失为另一种经典。

    6个月的狱中潜心研读、清心修炼,重新出发的高晓松,会有怎样的人生?也许他不会总去选秀节目给跑调的女生唱赞歌,也不会再拍那躁动无语的青春。43岁,爬出青春的沼泽,高晓松不用“站在帅哥中间想给自己挂个‘我有才’的牌子(高晓松微博语)”,他的才华和智慧,会用自己的作品来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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