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凌

    我住的是机关宿舍，大院门口有个传达室，一般闲杂人等不许进来。可任何事也不是绝对的，譬如，有个姓贾的老头儿就跟门卫混得很熟，经常在几栋宿舍楼间转悠着收废品。

    那天，我买完菜回来，见老贾头正喜滋滋地往三轮车上搬废品，一大堆空饮料罐、高档酒瓶和一捆捆的旧报纸。又是一大笔生意。打过招呼后，出于兴奋，老贾头指着满满一三轮车东西对我说：“今天的任务完成了，等会儿买包好烟去感谢一下门卫。”

    我跟他开玩笑说：“听说在同行中你的生意做得最好，有啥诀窍啊？”

    老贾头把夹在耳朵上的烟拿在手里点着，惬意地吸了一口，压低声音说：“跟门卫搞好关系，特许进来就成了独家买卖。还有个诀窍，一般三四楼住的都是领导。只要见在阳台上浇花、提个小板凳或扛着钓鱼竿出去的，大都是退休干部，只卖些旧报刊啥的，不值钱；坐小车进院子的就都是在职的了，家里有好东西，车上这些‘高档货’就是一个局长家卖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