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杨万卿

    国务院总理温家宝8日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部署加强鲜活农产品流通体系建设。鼓励设立周末直销菜市场、早晚市等临时摊点，摊贩们齐唱春天里。

    一边是灯光璀璨，一边是风吹雨打。无论分布在哪个城市哪个地区，小摊点都像是野孩子，他们是城市的弱势群体，他们又是维护城市容貌的针对打击对象。业内外普遍认同商超已经有些饱合的潍坊，人均商场面积也不过是一线城市的五分之一。摊贩，承载了一群人的生计、一方人的便利，更是一种生活方式的继承和不舍。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小摊贩”

    2011年10月12日下午4点刚过，李强像往常一样，把两辆三轮车从仓库开到小区门口的过道旁，然后开始卸车。把一些水果卸下车后，李强的妻子李娟来到水果摊照看摊位，李强稍作休息便又去寻找其他生意较好的地方占摊。

    三轮车上是两千多块钱的水果，凌晨3点，李强就早早起床赶到豪德市场批发了这些红红绿绿的葡萄、枣子、橘子，还有刚刚上市的柿子。

    李强和李娟夫妻两人今年都45岁，儿子今年21岁，在青岛大学上学，青岛是个高消费的城市，李娟一直觉得很愧对儿子，因为儿子每月的生活费从未超过300元。

    儿子越懂事，李娟就越觉得心酸，一到冬天，生意本来就冷清，再加上没有门面，对于不能不进货摆摊的两人来说，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儿子从未主动伸手向家里要过生活费，家里给多少就拿多少，而每年农历10月份之后的三个月，李娟的儿子从来不要家里的一分钱。

    提到丈夫李强，李娟也是心疼得紧，“他每天至少18个小时都在干活，不能合眼。”天气凉的时候，凌晨3点起床，晚上10点收摊，而夏天白天长，往往晚上11点半才能回家。两口子的晚饭都是回家后才能吃，只凭这一个摊子是不能养活全家的，所以每天饭点儿，趁着生意好，李强会另外找个地方占摊，为了照看摊子，只能选择回家吃晚饭。

    “慢慢地也熬过来了，过得不好无非是吃的穿的差，但日子充实。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小摊贩。”

    在商超夹缝中生存的李强们

    当越来越多的李强们每天准时出现在街边道旁时，越来越多商业区的建立却让整个城市成了另一副模样。李强告诉记者，这么多年，自己逛过商场的机会屈指可数。一边是灯光璀璨，一边是风吹雨打，小摊点都像是野孩子，他们是城市的弱势群体，又是城市容貌维护的针对打击对象。

    露天摊点，它们虽然无所不在，存在于每个街头小巷社区，但他的力量相对于众多商场来说，却是微乎其微。而按照国家人均商超面积和整个市场的需求来说，潍坊的“李强们”仍有存在的空间和需要。

    一位分析师以奎文区为例做了较为粗略的分析：奎文区面积189平方千米，人口46万，大型商超面积10.5万平方米，人均商超面积约0.23平方米。

    除去临街摊位，全国人均商超面积要小于0.24平方米。但潍坊奎文区仅人均商超面积还小于国家平均水平，与大城市相比更是相差甚远。

    业内人士表示，潍坊的商超还有很广阔的发展空间，大商场超市辐射不到的区域也需要李强们的覆盖，小区居民们需要李强们。因此，近年来，潍坊的执法部门一改之前打击小商小贩的做法，鼓励小商小贩进社区，免费设摊点鼓励“李强们”方便社区居民。在商超的夹缝中，李强们顽强的生存着，与大商超互补着，成为这个城市居民生活离不开的必需品。

    “赶集”升级另类非物质遗产

    以前，农村人赶潍坊大集，都像“过年”般隆重，逢五排十，村里的姑娘媳妇三三两两的都穿上“进城”的衣裳，说笑走停，在集市讨价还价，也是别具特色的一番景象。阴历逢初五、初十，卧龙街与四平路段处的潍坊大集仍在，却早已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少了一些“味儿”。

    摊贩如何立足于这个与时俱进的社会环境，这个问题不会被忽视。

    专家介绍，潍坊大集“讨价还价”的时代未必会一去不复返，只要加以引导，完全有可能变成别具风味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它的定时出现，刚好省去了人们时不时提醒自己回顾某个已经远离现实生活的文化的环节。超市不过出现了十几年的时间，赶集年代里好几代人的记忆就已经变得微不足道了。有人说，潍坊大集不仅仅在那个物质、精神极度匮乏的时代给人们提供了购物、娱乐的场所，它最主要的存在价值，是构成了曾经几代人关于欢乐、关于期待、关于热闹的共同记忆。

    也许对于城市各种评比所需要的环境来说，摊贩们的存在，无异于搅局，但是站在清晨热闹的集市上，又放佛置身于几十年前，问到的是过去的味道，没有城管摊贩的对立，秩序依旧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