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榕博
在创作了30多年之后,如今他依然笔耕不辍。他就是62岁的济南小说作家孙晓。
“早晨6点到千佛山上跑一个小时,脑袋清醒了就回来看采访笔记,那些人的故事和话语,仿佛就像过电影一样在脑海里走过。”1月1日一早,虽然元旦的鞭炮声有些“喧闹”,但抓上一把瓜子,注视着采访本子上的笔记,62岁的孙晓很快进入他的创作状态。
在千佛山下的一个小院子里,很少有邻居知道孙晓是一位资深电视剧编剧和军事题材畅销书作家,1992年他揭秘中印自卫反击战的纪实小说《喜玛拉雅山的雪》位列当年的全国畅销书排行榜第二名,而第一名是著名的《邓选》。
那时邻居们看到的他,只是一位行色匆匆的、两鬓挂银的“青年人”。“我总是感觉时不待人,生活里还有许多值得去写的人和故事,现在都提延迟退休,我估计我是没法退休了。”孙晓笑着说。
上世纪70年代,中印边界一场突然发生的战争吸引了刚刚入伍的孙晓,作为部队的宣传干事,他时常为一些偶然听到的战斗故事所吸引。直到十几年以后,参加对印自卫反击战东线作战的一支部队调回济南军区,孙晓才有机会与40多位战争亲历者近距离接触。此后,他又阅读了外国战地记者马克斯威尔有关中印战争的记录,最终在采访2年以后完成了他的第一部纪实小说《喜玛拉雅山的雪》。不过,遗憾的是,当孙晓高兴地拿着出版的书籍再去寻访那40几位战斗英雄时,已经有十几位悄然离世。
“最让我心酸的还是珍宝岛上的战斗英雄马宪则,当我看到他时,他和老伴在潍坊老家经营着一个瓜子、酱油摊。”在关于中苏珍宝岛战役的采访中,他几经辗转找到了当年珍宝岛上的我军的一名“指挥官”马宪则。当年我军如何在冰面上用白毛巾“埋设”反坦克地雷,第一辆苏军T-62坦克又是如何争夺的,许多鲜为人知的故事都被孙晓记录下来,并通过小说带到了普通人身边。
上世纪90年代末,济南交警的形象在全国可谓家喻户晓,这也与孙晓有较大的关系。他当年创作8集电视剧《霓虹灯下》,专门描写了济南交警工作与生活。从那时起,做了的30年军人的孙晓把他的创作“瞄准镜”调向了普通人的生活。于是,在新闻媒体之外,许多“采访对象”发现,在记录生活的记者中,竟然还有一位两鬓染霜的“老记”。因为经常出差,女儿经常埋怨他没有时间顾及家庭,满嘴里总是讲述“别人的故事”,甚至没有时间分给自己的妻儿。
不过,孙晓说,记录这个时代的一个个小故事,让他很幸福,闲不下来,这也让他感到一定要对自己选择的职业有所作为。“我就是干这个的,许多人在各行各业经历的那些故事,不去寻找,也许就再也没有了,但如果你找到了,并且告诉更多的人,它就成了一种力量。”
孙晓说,他最不开心的是,自己精心制作的故事被“外行”老板改得面目全非；而他最开心的事,就是看到读者或观众看到自己的工作成果时会心地点头,或哈哈大笑。
如今,不少孙晓的同行已经改行做了“导师”、“教授”,孙晓有时也会参加一些戏剧创作班,当一把“导师”,但他还是把生活中大部分时间留给了发掘素材和创作。“济南是一个有故事的城市,不过现在文化产业还不如北京、广州,文化氛围也不如以前浓郁了,这需要我们这些从业者再加把力,把家乡的文化繁荣起来。”孙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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