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侦
每年的父亲节我都会回家给老爸过节,陪老爸度过一个快乐幸福的节日,这一天也是老爸最幸福开心的一天。可是自从2003年老爸离开以后,我基本父亲节这天再也没回家。昨天我又梦见了老爸,梦见了老爸的小菜园,那是他自己找寻快乐的一种方式。
老爸退休以后,在家里闲得很无聊,打扑克、下棋他样样不会,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我想在城里租个房子让老爸和母亲过来住,可老爸在城里工作了大半辈子,早就厌倦了大城市的嘈杂喧哗,特别喜欢农村的那份清静。1998年老爸突然想出了一个消磨时光的方法:种菜。
说干就干。老爸把山上的六分自留地全种上了黄瓜、茄子、西红柿、辣椒等好多蔬菜,他又嫌地不够,又在水塘旁开垦了三分地。那几天老爸累得腰酸腿疼,脸也晒黑了,人也瘦了一圈。60多岁的人啦干这些重活根本吃不消,再说老爸从来也没吃过这个苦呀!我回家见老爸这个样子很心疼,就劝他别干了会把身体累垮的。老爸“哈哈”一笑:“没事,锻炼锻炼嘛!再说你们吃菜也不用花钱买,多方便!”从此老爸就与蔬菜打起了交道,早晨吃完饭就挑着水桶出发了,打药、挑水、锄草。有时中午还不回家,拿着馒头、烟台白干酒,种的黄瓜、大葱当酒肴,那吃起来别有风味。
2001年7月的一天,老爸栽的黄瓜叶上爬满了虫子,打了几次药也不管用。老爸心疼呀就一个个用手抓,抓了两天,虫子是抓光了可老爸也累倒了,浑身无力,躺了三天病还没痊愈就又去挑水(当时天气特别干旱,黄瓜叶都晒蔫蔫了)。我回家见老爸脸色苍白,就劝他别挑了,我挑就行了。可我刚挑了一担水,就累得呼呼直喘,我从来也没干过这活呀。老爸抢过扁担:“这活不是你干的,只要你们能常回家看看,就是累点我也高兴呀!”看着老爸挑水时那佝偻的腰,我的眼睛湿润了。
老爸离开我们11年多了,他种菜的那片地早就建起了厂房。现在想起当初老爸种菜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其实老爸种菜有点“私心”,他就是叫我们能经常回家,拿菜是个很好的借口。老爸希望我们经常回去,他喜欢热闹,喜欢我回去和他一起喝酒。他每天自己喝酒感觉没意思。老爸自己喝酒从来不笑,闷闷地喝上一杯就吃饭。喝闷酒最容易生病的,所以他不喜欢孤单地喝酒,就盼望着我们经常回去。我们只要一回家,老爸就满脸笑容,自己忙活着做菜,他那高兴劲就没法形容了。每次我们走的时候,老爸都有点舍不得,总是说:“走吧,没事了常回来,下周西红柿就熟了,回来拿吧。”老爸真的很聪明,不过即使老爸不种菜,做儿女的也应该常回家看看。是呀,父母不希望儿女能为这个家做什么贡献,只要常回家看看他们就特别满足。因为他们老了不喜欢孤独,另外儿女们经常回家汇报汇报自己的工作生活,父母也放心。我们虽然都长大了成家立业了,但在父母心中你永远还是个孩子,父母能牵挂你一辈子,这就是父爱和母爱的伟大。
老爸虽然您种的菜吃不上了,但大哥现在继续在种菜。您放心,大哥种的蔬菜和您种的味道是一样的。我相信,天堂里您也闲不着,您也种了很多蔬菜,姥爷、姥姥、大爹、奶奶、二爹等等好多亲人都吃着您种的蔬菜,个个都乐开了花。老爸,您活着的时候给儿女们带来了快乐,到了天堂你又给亲人们送去快乐,老爸,您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永远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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