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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特派记者跟随里约渔民出海,足球狂热之外也少不了生活的平静

他踢他的球,我出我的海

2014年07月01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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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渔夫勒莫在小船上行走自如。

　　▲里约的海港里,停泊着大大小小的渔船。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里约热内卢非常幸运,因为山水这两样它都占了。起伏的峰峦叠嶂,傍着海岸线,这也造就了里约非常多的海湾。如果说足球是他们的精神寄托,这些大大小小的海湾则让他们养家糊口,渔民们从这里起航,等待他们的是满载而归。当地时间6月30日上午6点,记者来到里约的乌卡码头,跟着渔民勒莫的船,走向富饶的大海。

本报特派记者　叶嘉利　李志刚　6月30日发自巴西　　　
第一次出海,必须吃晕船药
　　平时站在海滩上看海,壮阔又美丽,海浪也很温柔,但是刚一登船,勒莫就提醒我,“先吃一片晕船药吧。”“平时我也不晕车,飞机轮渡也没问题,出海还要吃晕船药?”但是勒莫一再要求,第一次出海,必须吃片药,因为十个新手有九个都要呕吐。
　　勒莫的船不大,只有七八米长,是一艘柴油发动机木船,当然经不起大风大浪,只能在里约近海游荡。稍微有一些风浪,小木船就要颠簸好一阵子,虽说这一天近海基本是风平浪静,记者还是差一点被摇吐。几度强忍,勒莫说要仰面直挺挺,躺在木板上,过了一大会儿,果然好了很多。
　　晕船这个词,在勒莫的字典里是找不到的。他打小就生活在海上,如今四五十年过去了,开船打鱼依然是他的营生,没人比他更了解大海的脾气。从记事起,他就跟着父亲出海捕鱼,撒开小网捞鱼上岸,很多人都在岸边等着买,长大后这门生计就交到了他的手上。只不过现在是里约的冬季,不是鱼汛的时候,鱼少了,他就不再出海张网,为海钓的人租船出海,也是不错的生意。

老渔夫船上走,如履平地
　　小木船离开海岸大约十公里,勒莫从驾驶舱走出来,海浪不停地拍打船沿,记者不得不时刻抓着木板才能保持平衡,但是勒莫在船上行走如履平地。他快步走到船头,掀开内舱的盖子,放出抛锚用的粗麻绳,看起来只有几十斤的锚钩,嗖嗖地就下海沉底了。
　　之所以在这个地方抛锚,是因为勒莫说这里有鱼。他怎么知道这儿有鱼呢?除了多年的航海经验外,他还有一个宝贝,那就是声纳探测仪。虽说是小小的木船,声纳设备也是必不可少的,按照勒莫的说法,声纳能看见哪里有鱼,鱼群是什么种类,但是最主要的还是靠经验。比如说海的底部什么鱼最多,小小的“qilielechi”最爱躲在海底；带鱼和大点的黄鲴鱼怎么钓,应该在距海底七八米的地方；什么时候鱼最多,早上傍晚鱼儿会出来觅食,中午的时候基本就没有。
　　从早上6点半出海到下午3点半回码头,勒莫的船一直走走停停。到了距离海岸十多公里的范围里,周围的渔船似乎都集中了起来,因为渔民们都发现这一区域的鱼最多,也就是“鱼汛来了”。鱼汛是一阵一阵的,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有水有面包,出海就不错了
　　别看木船只有七八米长,可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船锚、桅杆、缆绳、救生圈、水桶,还有放冰块的泡沫盒子。中间的小船舱是船内生活的主要区域,勒莫出海,有时候几天回不来,这时候小船舱就派上大用场了。
　　船舱里面,勒莫只能站立驾驶,相信看过电影的都知道,掌舵的舵手没有坐在板凳上的,所以站着开船非常累,加上来来回回地晃动,没有定力和耐心是不行的。船长乃一船之首,更不能来回乱跑,得时刻盯着海况,一天出海8个小时,除了停船,勒莫没有休息。
　　船舱之内,有两块仅容得下一人躺卧的木板,木板之上铺一些软垫,这就是勒莫的床。床虽然小,有个能躲风避雨的地方,在茫茫的大海上是十分难得的。船舱内,还有一个小小的卫生间,仅容得下一个马桶,还有一人站立,再也放不下别的东西了。狭小的船舱,寸土寸金。
　　一天下来,勒莫仅仅喝了点水,面包都只是啃了一小口。勒莫说,出海不适合吃太多,消化不好。在海上也不要指望别的,能有水喝,有面包吃,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直升机没救过　别说你是渔民
　　像勒莫的小渔船,鱼汛好的时候也捞不到很多鱼,太小的吨位和抗风浪能力,让小船只能在近海撒撒网,一天下来能卖到几百雷亚尔就不错了,但是几十年过去了,里约的渔民也与时俱进,个体户打鱼这种辛苦的活,已经很少有人做了。一来是因为风里来雨里去,渔民太辛苦；二来是因为挣不到钱,小鱼小虾不值钱；三来是因为海上危险,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降临。
　　勒莫说,他曾经去里约附近的一个海岛钓鱼,突然天色就变了,大风大浪挡住了他回家的路。在岛上困了好几天之后,直升机才飞过来救他回岸。直升机救人,对里约的渔民来说并不陌生,一辈子打鱼为生,没坐过直升机就说明你还没见过世面。
　　勒莫出租一天船,收取的费用是600雷亚尔,油费也花不了一二百,所以这么算下来,一天能挣个四五百雷亚尔,这算是不错的收入了,但是并不是每一天勒莫都能接到生意,而且出海待一天也非常辛苦,里约的人工费是出名地高,勒莫既出人又出船,还要陪着一起熬,担风险。
　　下午三点半启程回港,差不多五点才到码头,船靠岸钱到手,勒莫马上就把船开走了,消失在晚霞中,终于可以回家休息,或许他也不知道明天去哪儿会碰到什么样的客人,这就是生活。在巴西,足球的狂热之外,也少不了生活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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