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稀老人的“良心”油条 - 齐鲁晚报数字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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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稀老人的“良心”油条

2015年03月20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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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庆亮

　　那天早晨和妻子回老家,刚走到小镇路口,就听妻子说:“真香啊!”我抽了下鼻子一闻,没错儿,那是新炸油条刚出锅的香味,在空气也似乎冻结的寒冬,能闻到这样一种既香又甜且暖的香味,让人一下子不觉得寒冷了,这时脑海就浮现出了久远的巷口老油条,懂事的肚子便随之“咕咕”叫了。我看前面路边果然有个炸油条摊儿,就对妻子说:“那是新出锅的老油条的味道,我们去买点儿吃了再回吧!”妻子高兴地笑了:“好啊,我也好久没吃老家的油条了。”　
　　我像个孩子似地拉着妻子走过去,看到两位年逾古稀的老人正在炸油条,他们身着素洁的白色衣帽,还戴着天蓝色套袖,一个往锅里顺“条幅”,一个拿铲子翻油条,锅里欢腾的油浪花儿衬托得两位老人更加深沉,那小心翼翼的动作活像主任医师的作派。
　　油条渐次熟了,一大堆油条个头均匀,黄雅雅油亮亮的,酷似一根根金条。那独特的香味直往口鼻扑撒。这时围满摊儿的顾客就有心急的递钱购买,男的就莞尔笑了:“请再耐心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果然,“货”集中了卖起来很快。我们跟一位镇上的老人坐一张小桌儿,看他吃的神态,有些恣意,有些满足,似乎还有些醉意。他瞅了我一下,说你头回吃他的油条吧?我刚想回答,他就剥夺了我的礼貌:“他祖上就是卖油条的,以料好,纯正、油清、柔软劲道、足斤足两闻名乡里。可到他这辈儿,这老油条就没人做了。这不,这俩干部退休了,就来传承祖业,啧啧,人家才叫良心油条,清清的花生油,别的油条摊儿还能炸几十斤,可他们,‘哗’的声就倒掉了!”
　　我们离开小桌,刚走几步,看两位老人也想收摊儿,却又来了一帮买油条的。男的说,你们得等等,要先热会儿油。说着老两口抬起油锅真的“哗“的声将大半锅清油倒掉了。我心疼得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有个小姑娘好奇地问,清清的油倒了多可惜啊?男的答:“虽是可惜,但毕竟炸了一早晨了,再炸出的油条没劲儿少味,还有致癌物质,我是在以自己的良心维护你的健康呢!”　
　　我的眼睛一热,泪就禁不住流了下来。在我眼中,这对退休老夫妻不再满脸皱纹,佝偻的身躯复原,我们前行愈远,觉得他们的身影越来越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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