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未绝
张店八中初四(1)班蔡诺文指导老师邢烨
2015年04月30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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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春节的赤练,故乡的绳就断了。
  我的那一个家,在高青,我仍然记得,下高速后,过了那个日渐干涸的桥,一个昔日尘土飞扬的路口,路过女明星代言的广告牌子,听着我大概快要遗忘的乡音。最终,到了那个被我攀过无数次的栅栏,就到家了。
  院子里再也没有爷爷精心培育的花草抑或玉米的金黄,房间里毛主席的画像下,再也没有蜷缩在木登子上围着火炉看动画片的孩子。
  这幢乡村别墅再也不属于我们,因为早在前年爷爷就把它卖了,但春节的时候,我们还要回来,因为,人还在,记忆还在,根还在。春节,其实是去寻根的。
  有一个不知多少年前的画面一直印在脑海里,大年三十的夜晚,我忍受不住困意早早躺进了被窝。睡着睡着,突然鞭炮的响声将我从梦中惊醒。我睡眼惺忪地望向依旧漆黑一片的窗外,这时一个在我心中永远最美的礼花在依旧布满星星的夜空中绽放,绿与蓝,弥漫消逝在夜空中,却成为我心中永不凋零的花朵。
  似乎从那年往后的春节,红彤彤的,象征着喜庆的鞭炮,便成了故乡与春节的代名词。
  那几年的我,穿梭在院子与院子之间,山丘与山丘之间,甚至垃圾场与垃圾场之间,穿着小棉衣,呼哧着热气,亮闪闪的新衣服沾满了土灰,口袋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鞭炮,与小伙伴们嬉笑着,推搡着。笑声与噼啪声,飞舞在小小的山村里,与鸡鸣狗叫相辉映着,光与影的交映,化为永恒。
  我仍然记得,长大后,最后一次到那个小别墅,身上的棉袄不知何时变成了阿迪和耐克,我站在布满灰尘的落地窗前,窗前,是低矮的房屋,红灿灿的瓦片与夕阳融为一体,院子里,永远晒不完的玉米依然堆垒着,一只老黄狗盘在窝里,做着金黄的梦?
  然后,比夕阳还红的是春联。
  没有灿如烟火的红艳,故乡的绳就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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