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那 “春雨”
淄博外语学校初四(4)班孙英爽指导教师曹洁
2015年06月05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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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陆游
  家乡的后山种着一片茶。新生的柔嫩淡绿的苗芽,害羞地躲在杂草丛中,素素妆,淡淡笑。
  那是一片金黄的山茶,当空烈日迸射出威光打击着刚硬的山茶;那是一片殷红的山茶,欲颓夕阳遗留下光辉滋润着靡弥的山茶;那是一片白亮的山茶,婆娑月影浇灌着爱的山茶。
  春,孺慕。爷爷总披着蓑衣为我采山茶。他脚边的竹篓已堆满茶的幼叶。他佝偻着宽实的背,手指灵活地掐去叶尖儿,慢慢积攒在手掌中。我凑上前去,爷爷逗我,就把手中的茶叶抛向天空。茶叶便漫天飞舞,纷纷飘落。这时,我就会高兴地拍手欢呼:“是春雨,是春雨!”回到家中,爷爷要先把茶苗炒干,他用手将烤干的茶叶翻炒了一遍又一遍,幼叶渐渐褪去稚嫩的绿变得老成的暗黄。所以我每当喝着茶时,总会感受到一股淳朴的清香。
  夏,灵犀。我随父母搬居城市。乡下只留下爷爷和那片茶地。爷爷年事已高,没有那些经历再去修剪它们。杂草侵占了整片茶园,炎炎烈日烘蔫了它们,倾盆大雨捶折了它们,电闪雷鸣轰炸了它们。于是,我再也喝不到家乡的茶,爷爷沥尽心血培育的山茶。
  秋,枯败。父亲从街上买了一袋红茶,说是产自安徽的祁门红茶。忘记颗茶种在玻璃杯中,将热水缓缓地灌入,腾腾的雾气伴着哗哗的声音,弥漫了整个房间,氤氲的空气模糊了我的双眼。茶虽清淡,但化不开我浓浓的思念。
  冬,霜寒。我的爷爷得癌症离开了人世。留给我的是一袋袋山茶,这是他顶着烈日,冒着大雨,给我采摘的山茶。
  我将它们泡开,轻轻地小啜一口这香茗,那果然是春雨,那确实是春雨!
  那是一丝甘甜的苦涩、一抹浓郁的清洌和朴实的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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