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焦中锐打半天工,在家时就会帮着行动不便的妈妈整理货柜。 本报记者 王光营 摄
本报记者 王光营 周国芳
实习生 谢誉元 方炯升
30平小屋是小卖部 也是卧室书房
23日,在章丘市官庄镇官庄村焦中锐家的门头房,焦中锐的母亲郑惠燕拄着双拐站在门前。这是一间总面积不过30平米的小房子,狭小的空间让人转身都感局促。房子的三分之二用来做小卖部,矿泉水、香烟等商品摆放得井井有条；货架后面的三分之一只能勉强容纳下一张双层床,一把椅子和一台破旧的电脑。
郑惠燕在怀孕时摔伤了脊椎,丧失了劳动能力。白天,儿子上学,郑惠燕在外间打理生意；晚上,郑惠燕在下铺休息,焦中锐便在角落里的椅子上学习,累了就爬到上铺睡觉。这样的蜗居生活,母子二人已经度过了14年之久。
焦中锐的父亲原本在官庄镇医院的药库工作,一家三口生活虽然清苦,但也算其乐融融。郑惠燕还租下了这间位于医院附近的小卖部,准备做点小生意贴补家用。想不到的是,祸事就在这时发生了。
“当时他爸爸上班时突发脑出血,等我第二天赶到章丘城区的医院时,人已经不行了。”家里的顶梁柱轰然倒塌,只剩下郑惠燕和当时不满6岁的焦中锐艰难支持。
之后,家里的收入来源就只剩下了这间小卖部。“小卖部就靠医院的病人和陪护家属买点东西盈利,生意很冷清,今天一上午,我只卖出了两盒红将和一支雪糕。”扣除成本,小店一年带来的实际收入不过2000多块钱,母子二人只有省吃俭用。四个馒头,便是母子二人的一顿午餐。
生活虽然贫困,但说到自己的儿子,郑惠燕的脸上还是绽放出了笑容。“儿子一直很争气,今年高考考了570分,上了山东农业大学的生物技术专业。”
初中毕业就打工赚钱,每月只花260元
高考刚一结束,焦中锐就去县城里找了个发传单的活,每天能挣十多块钱。23日,郑惠燕本想让儿子休息一天,焦中锐却不愿错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坚持要去打一上午零工。
“数学和理综发挥都不好,模拟有时能上600分,这次只考了570分。”说到自己的高考成绩,焦中锐仍不太满意。
焦中锐从小就学习努力,中考时考入了章丘七中。当时高中每年2000余元的学费与住宿费,对这个家庭而言是非常沉重的负担。“中考之后,我在镇上的一家餐馆里端盘子,一个暑假挣了1000多块钱。”打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挣钱,凑学费。”这位单薄、清秀的男孩,说话时声音很低但眼神坚定,说起自己的打工经历,焦中锐透着一股“志气”。
到高中报到时,别人家的孩子都有父母送行,帮忙铺铺床,打扫卫生。而由于母亲行动不便,焦中锐只能独自带着行李来到了陌生的高中。“高中三年,我也就去学校看过孩子一次。”说到这里,郑惠燕的眼神中充满愧疚。可就那一次,焦中锐至今仍清楚地记得那是在一节生物课上,他被班主任叫到楼下,那天妈妈的身影深深印在他的心里。
没有家长的监督,自强的焦中锐在学校的表现仍然十分优异。“每年都能评上三好学生,成绩名列前茅,和同学相处也很融洽……”说起儿子的表现,郑惠燕如数家珍。而问起焦中锐在学校的开销,他笑了笑,淡淡地说:“每个月大概260块钱吧。”
妈妈说再苦再累也要供他上完大学
高考结束后,对于很多学生来说,正是尽情放松、出门旅游的日子。而焦中锐顾不上休息调整,又一次开始打工挣钱。“大学每年学费5000多元,对我们而言的确是困难。家里穷,孩子出门的行李还没来得及置办。”郑惠燕的话中充满了无奈。
儿行千里母担忧,郑惠燕原本想让孩子报济南的高校,但最后还是尊重了儿子自己的选择。焦中锐则更多地开始憧憬未来的大学生活。这个从来没出过远门的男孩子已经从网上了解到,自己将要去就读的山东农业大学,校园后面就是巍峨的泰山。
临行前,在被问起对于大学生活的期待时,这个腼腆的男孩半开玩笑地说:“都不挂科。”母亲的话中,则多了几分严肃:“孩子上了大学,无论我再苦也不能让他去打工了,还是好好学习更要紧。”拖着残疾双腿的郑慧燕,早已打定了主意,不管再苦再累,也要供儿子读完大学。这样,也才对得起在2001年离开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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