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放假在家,张倩都要帮助父亲干农活、做饭,还要照顾和辅导妹妹。
文/片 本报记者 宋立山
妈妈10年前出意外去世,她决定学医救人
7月24日下午,记者来到潍坊市临朐县柳山镇小庵子村张倩的家里,院子几间低矮的房屋看上去刚修葺过,屋里则是家徒四壁,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墙上贴满了奖状。张倩的爸爸张继伟说,他们家一直住的土屋,前年塌了,张倩的姑姑借了一些钱,帮他们重新修葺了房屋。
张倩生得一张娃娃脸,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记者刚见到她时,还以为这是她的妹妹。张倩也曾像其他多数同龄人一样,生活在“蜜罐”中,爸爸和妈妈一起做小生意,小日子过得挺宽裕,可8岁那年,一场意外夺走了妈妈的生命,她的幸福童年由此戛然而止。爸爸需要做小生意养家糊口,黎明即起,日落难归,她早早地担负起照顾当时只有两岁的妹妹张宁的重任,放学回家就照顾妹妹,给爸爸做饭。
虽然妈妈已经离开10年,但回想起妈妈,张倩还是失声痛哭起来,“如果当时医疗条件好一些,救治及时,妈妈就不会走。”
妈妈的离开也影响了张倩在学业上的选择。作为一名理科生,今年高考她考了601分的好成绩,超过一本线39分,这个分数已经可以有很多选择,但她的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学医。一本志愿她报了青岛大学医学院,提档线598分,但最终录取线高于601分,几分之差未能录取,不过,张倩并未觉得遗憾,“即便录取了,可能也不是好的医学方向,不如上个二本院校选择好方向。”二本志愿她又填报了南京医科大学的医学专业。
为供姐妹俩上学,父亲身体越来越差
马上要上大学了,张倩既高兴,又发愁。高兴的是,学业又进了一步,没给爸爸丢脸。愁的是,高昂的大学学费又将成为压在爸爸肩上的重担。张倩心疼爸爸,妈妈去世时,她才8岁,妹妹才2岁,为了供姐妹俩上学,爸爸这些年所受过的苦,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张倩的爸爸张继伟说,两个闺女都上学,都要花钱,光靠种地根本养不起家,他还是喜欢做一些小生意,穿梭于附近的几个农村大集市,根据季节卖不同的农产品。白菜种、西瓜、花椒,他都卖过。
张倩说,爸爸最近在卖花椒,头天下午去各个村里收鲜花椒,一直忙到晚上八点多才回家,简单吃点又得晾晒,直到半夜12点,花椒晾透再收起来才能睡觉。第二天早上4点多钟,天还不亮,爸爸就得起床,去集市上占个好摊位,以便买卖能好些。
“每天就睡4个小时,我们姐妹俩看着都很心疼。”张倩说,虽然妹妹还在上小学,但已经懂得帮爸爸分担,下午爸爸赶集回来,妹妹会主动跟着去收花椒。
如此的操劳让张继伟身体每况愈下。张继伟说,赶集吃饭没点,把胃糟蹋坏了,经常胃疼得站不起来。早上起得太早,吃不下饭,等饿了去买俩火烧,还没吃呢,就忙起来了,拖到快中午时,才能吃上口饭,而且,睡眠不足、压力太大也让他精神衰弱,“经常刚放下秤,就忘了斤两”。
快要高考了,她才舍得喝牛奶补充营养
“作为一个父亲,我吃多少苦都是应该的,可是孩子们跟着我受了多少罪!”说着,张继伟掩面而泣。
“别人家的孩子成箱成箱的牛奶喝不完,俺家的孩子,长这么大没喝过几次牛奶。”张继伟一边擦眼泪一边回忆,张倩和张宁小时候看别人喝牛奶也会眼馋,他觉得过意不去,就去商店买一盒,给孩子们解解馋。直到张倩快高考时,班主任发短信说,要给孩子加加营养,他才头一回买了一整箱牛奶,给闺女送到学校去。
从小懂事的张倩知道爸爸挣钱不容易,生活十分节俭。她说,在高中三年期间,她住在学校,除了基本的伙食费,几乎从来不舍得买零食。攒下来的零花钱,就在每月一次回家时,到县城里买个汉堡包或者西式糕点,给妹妹带回家。
张继伟说,最近几年,他每年给两个孩子300元零花钱,让她们买衣服或其他生活用品,由张倩负责具体保管,但在张倩的精打细算之下,这300元从没花完过。
张倩一年只置办两身衣服,一身冬衣,一身夏装。冬衣做工成本高,上衣35元,裤子19元,一共54元,而她现在穿的这身夏装只有17元,在镇上的集市上买的,这一年只买了71元的新衣服。“妹妹还小,我少买点,给妹妹多添几件新衣服。” “这些苦都不算什么,我一定努力学习,让爸爸和妹妹过上好日子。”张倩说。
本稿件所含文字、图片和音视频资料，版权均属齐鲁晚报所有，任何媒体、网站或个人未经授权不得转载，违者将依法追究责任。
【PDF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