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煮豆腐
2015年10月20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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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华东

  小时候,偶尔用黄豆换了走到家门口的豆腐担所挑的豆腐,母亲总会细切成片,撒上香菜末,拌上点葱花,辅之以酱油,白白的,绿绿的,又染着酱红的颜色,加之酱香扑鼻,孩子的食欲就被勾上来了,几番下筷,就见了底儿。
  而吃豆腐最好的时节却是冬季。记忆中,小时候,雪总是很多,下个没停。庄户人难得冬闲,就做上几包豆腐,或卖或自家吃,日子就像神仙般自在。
  母亲总会把自家做的豆腐,切片,用白水煮了,热气腾腾地端上炕,另加一碟对了白开水的酱油,拌上点香菜和葱花。孩子们团团围坐,一人一个瓷碗,用筷子夹起一块热气腾腾的白嫩豆腐,在酱碟里蘸了直接送进嘴里,温突突的,滑嫩爽口,别有一番滋味!
  记得在中学毕业班时,也吃过一回豆腐,至今仍记忆犹新。
  那时候,大家都想鲤鱼跳龙门,用苦读走出农村,创造人生新生活。于是,几个复习生同我商议,晚自习后,躲进教室等大家都睡了再学一会。我那时专门负责班级开关门,也想借机多学点,竟同意了。于是,每晚,等大家都走了,我们就从厕所跑回来,躲进教室,反锁上门,直等到夜深人静,再也听不到值班教师吓人的斥责声,我们几个人才敢点亮一根蜡烛,围坐火炉旁,各自复习起来。
  时间长了,大家觉得饿,就总会带点什么能吃的,到时候充饥。我们分吃过桃酥,饼干,还有人从家里带来淀粉,兑上水,用饭盒放在炉上,煮成凉粉,加点盐分而食之。
  最过瘾的,有一回,白天从校外买来二斤豆腐,放进饭盒,加水,晚上夜深时,在炉上煮沸,滋滋响着,很有一种幸福的滋味。大家都很兴奋,用小勺挖着吃,因为烫嘴,个个唏嘘不已。
  如今,吃豆腐的方法太多了,什么鲜的,干的;炸的,煮的;五香的,麻辣的。颜色上,竟就有了彩色豆腐!可我还是钟爱我的白水煮豆腐,尤其是现在有了味极鲜酱油,吃起来越发带劲了。可孩子和妻子并不很热衷。
  迷恋一种美食,有人吃的是它的色香味,也有人吃的是记忆。我想我该是两者兼而有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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