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而求“居”
2015年12月18日 来源：
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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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0日,北京市政府发布《积分落户管理办法》征求意见稿,这标志着一向严防死守的北京户口撕开了一个口子。紧随其后,《居住证暂行条例》颁布,将于明年1月1日起施行。这两则消息,让人们看到了户籍制度改革前进的步伐。对于这个步子迈得是大是小,能否追上社会发展的速度,本周的舆论场进行了持续且深入的关注。
□魏新丽
在上海、广州、天津之后,北京积分落户政策姗姗来迟,让翘首以待的人们长吁一口气。“《北京积分落户政策,启动就是进步》”,《法制日报》评论作者舒心萍发出这样的感慨,“这个‘口子’不开则已,开就是进步,来点儿阳光就会灿烂。”因为不管未来实施效果如何,“这起码让外来人口有了一个公平竞争的平台,有了实现落户北京梦想的渠道。”
不过,在这个问题上像舒心萍一样的乐观派是少数。“新浪锐见”时评作者斯远首先泼起了冷水,他在《北京积分落户新政需给人更明确期待》一文中指出了目前北京积分落户分数线浮动存在的不确定性:更像是一个“哑谜”,积分规则“让人感觉不到‘被鼓励’的热情,更像是严苛的罚则”。
署名为“光明网评论员”的文章更加一针见血,《北京能积分落户了,但仍是精英城市》一文认为,积分落户“并不会释放出比之前更多的机会”,因为仍是“已在京买房、从事高新技术并获得高级职称的博士,落户成功率最大。”
那么,普通民众想要落户还有更好的路吗?《农民日报》对此表示了担忧。在《积分落户要利于常住人口市民化》中,评论员张英洪说道,“如果我们以科研机构选拔高素质人才的思维和方式去选拔一座城市的外来人口,将现代社会治理中的人口登记管理功能异化为人才择优选拔功能,这不是深化户籍制度改革,而是给传统户籍制度提供还魂的新土壤。”
的确,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北京的城市性质决定了其户籍制度不可能惠及大部分人,绝大多数外来人口应将视线投向别处。《中国青年报》就在《北京要做好积分落户,没你想象的这么简单》中提出了第二种选择:“居住证制度要为暂时不能落户者提供基本的公共服务,提供的是兜底的服务。”
巧合的是,本月12日,全国版的居住证制度便横空出世,定于明年1月1日起正式实施的《居住证暂行条例》明确规定了“六大基本公共服务”和“七项便利”,涵盖了生育、教育、法律、出行等方面。
正如《南方都市报》13日社论《居住证赋权之后户籍改革不能松懈》所说,“受各种困难的制约,实现户籍与福利完全脱离和居民的自由迁徙尚待时日,在这个过程中需要作出一些过渡性的安排。”而《解放日报》评论员李小佳阐述得更直接,“在户籍不能轻易变动的情况下,背后的‘福利’和‘待遇’也不能动。这就与人员快速流动之间形成了张力和矛盾。居住证在尝试平衡拥有不同户籍的民众所享受的福利待遇。”
既然户口难落,居住证或许能成为一个像样的替代品,消减户口所造成的不公平,促进人口迁徙和人才流动。《人民日报》对此是充满信心的,评论员姜赟欣喜于《居住证安定那些漂泊的心》,“具有统一赋权功能的居住证的落地,不仅降低了流动人口居住异地的门槛,也框定了公民所享有的基本福利,一定将带给2.53亿流动人口一个更确定也更自由的未来。”
当然,这一制度在全国范围内如何落实、效果如何,还都是未知数。对此,多家媒体发出评论出谋划策。《工人日报》评论员林琳在《让制度的善意和温度惠及民生》中,对政府提出了温柔的建议,“接下来还有很多细化的工作要做,比如一些信息平台的搭建,有些服务的提供需要相应的财政资金保障,积分落户的名额如何分配、总量如何控制,等等。”《北京青年报》评论员邢理建则在《居住证的含金量是个“发展变量”》一文中呼吁政府要尽快把条例规定的六大基本公共服务和七项基本服务便利落实到位。
《深圳晚报》为政府提供的是“民意”这个武器,其社论《让居住证打破人才流动“门槛”》写道:“把居住证的前期设计、实际运转过程及落实效果都交由民众评判,并根据民众意见加以修正改革,是最大限度保障民众各项权利的思维前瞻。”
此外,在全国范围内来看,这个制度不可能“一刀切”。《羊城晚报》采用资深媒体人潘洪其的观点,在《完善居住证制度是一个动态平衡》中希望政府能够“把握城市化进程带来的人口集中与城市资源承载能力之间的平衡,把握本地户籍居民权益与外来常住居民权益之间的平衡”。
至此,该说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或许是意犹未尽,新华网时评作者于子茹感叹《“居住证”“积分落户”只是户籍改革的第一步》,“一旦户籍大门打开,肯定会吸引大量人口进入‘高福利’户籍地；大门关上,又产生不平等,存在‘两难’。”毕竟,“社会资源的均衡分配,并不会随着户籍改革的进行而一步到位……逐步消除依附在户籍上的差别待遇,才是衡量户籍改革成功与否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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