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的事
2020年01月03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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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小时候喜欢打架,曾经在北门文星街上称过王。后来跟师傅学拳,更觉得自己了不起。十二岁离家时常靠拳脚保护自己不受欺辱。1953年回到北京,不敢再提起拳脚的事了。
  学校的体育课,直到念中学我都不怎么挂心,唯一差堪光宗耀祖的勋业是在十三岁那年全校运动会中得过“混合女子少年组、丙级铅球冠军”。田径方面更谈不上,甚至连知识也时常混乱。前几年看世运电视,冠军一百米跑九秒几,我诧异至极,认为几十年前我中学时代早就跑过只多两秒多一点的成绩,而且并非冠军,听得人很佩服惊讶。几分钟过后自己清醒了一点,才发现跑的是五十米的纪录。
  可以谈谈的是乒乓球。那时的乒乓球拍只有在上海商务印书馆才买得到。拍板子中间有筷子尖粗细、菱形排列的洞眼九个。闻起来有股松木清香之味。乒乓球就不用说了,是两个半圆粘起来的;浑圆一体的乒乓球我还是抗战胜利后才有幸见到。那种半圆粘成的球体常常为比赛造成意外。
  我小时候就玩乒乓球,学校还有一定规格的桌子。可惜学校方面常常把桌子派作别的用场,日子久了,弄得桌面凹凸不平。小小孩子居然从这里找到锻炼适应性的机会。
  以上就是我最早的一点点体育经验。
  我一辈子只买过一张球票,美国哈林篮球队到中国香港的表演。以后除了拳击、摔跤、搏击舍得花钱之外;白送票我也不去。
  电视机没流行的时候,大部分人都用耳朵代替眼睛,叫做“听足球”。辛苦了体育栏目的广播先生在这漫长岁月付出的年华青春。年轻人可能难以想象世界文明是如此过来的。北京城的老出租汽车司机最受益于这种广播。一天到晚枯坐在驾驶位子上,足球声音成了他们的安慰。
  如今家家有了电视和影碟设备。我喜欢搏斗、摔跤和拳击。这种偏爱的不正常跟酗酒倾向接近(虽然我一点酒也不能喝),有点忘形,有点“犬儒”味道,就不在这里多言献丑了。电视没有拳击、搏斗、摔跤方面的节目时,其他球类比赛我还是看的。既然看了,不免就接触到一些花边新闻。
  说的是男足和女足的一些问题。
  在我,凡是有中国女足比赛的节目必看。赢也好,输也好,看完之后总是感到满腔华彩的快乐,衷心赞美我们这些女孩代表的中华民族的英雄气质。听说她们待遇不高,这更增加我的敬仰。
  公正毋须提醒,否则侮辱公正。
  世界足球比赛的胜利不是靠人多或钞票堆出来的。想起那三十几万人口的冰岛,世界足联座次排行二十二,一个临时凑成的队伍,在2016年世界杯中出尽了风头。
  看得出,培养一个体面争气的足球队员不比培养一位科学家容易。祖国之所以如此强大是因为科学家底子厚,精锐不断地涌现;足球不行,李惠堂、容志行这类人的确难找。
  本老头转过身来不免又赞美起我们自己的足球、排球、乒乓球……女孩们,有出息!
  自有人类以来,所有女孩子都有个做妻子、做妈、做婆婆的过程。层层辛苦需要度过,加上封建社会时空的束缚,一部厚得不能再厚的血泪史。今天的女孩们在各种岗位上取得了荣耀,真是不容易啊。
  我睡觉晚,看搏击、摔跤、拳击节目有时拖到半夜十二点,入神之处禁不住手舞足蹈。
  这搏击运动简直不是人做的,经得住那么重的打击?尤其是那些女搏击手,狠劲一点也不输于男人。那么好的一副容颜和匀称身段,何事不可为?要去干这种暴烈的体育营生?
  “幸好这辈子走运没讨这种老婆!呵呵呵!”举杯喝一口甜茶庆幸!
  (转自《文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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