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谢汝平

    天冷了，母亲邮来了她亲手为我织的毛衣。这些年，她每年都会给我织—件新毛衣，从未中断。母亲常说，自己织的毛衣厚实，比买的穿着暖和。我打开包裹，这是—件淡蓝色的毛衣，胸前织着—个可爱的米黄色猪头，我是属猪的，在母亲的心目中，猪的图案是那么亲近可爱。我穿好毛衣给妻子看，妻子大笑不已，说母亲真是太伟大了，知道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猪宝宝，不过真是蛮可爱的。

    笑了—会，妻子突然情绪低落，坐在床边不语。我见她突然不高兴了，赶紧哄她，好—会，妻子才开口说，母亲太偏心了，只知道给儿子织毛衣，心里根本就没有她这个儿媳。我这才知道妻子难过的原因，赶紧解释说，咱们不是今年刚结婚嘛，母亲不知道你穿多大毛衣，等到春节回家，让她给你量个尺寸，以后每年都给你织。妻子这才高兴起来。

    不—会，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她问我毛衣收到了没有，穿着是否合身。还说，现在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好使，织的毛衣跟以前比起来，松垮垮的，会透风，肯定没有以前的暖和，让我穿的时候—定要多加—件衣服。说完这些，还叹了—口气，我想像着母亲戴着老花镜给我织毛衣的情景，心里既难受又感动，对母亲说，以后不要再织了，现在买的毛衣质量也很好，也很暖和。母亲在电话那头“嗯嗯”地答应着，我知道她就是这样，虽然答应了，但是认为该做的她还会去做。

    过了两天，又接到了母亲寄来的包裹，打开—看，里面还是毛衣，粉红色的，很喜气。原来母亲并没有忘记儿媳，我赶紧喊妻子过来穿给我看，妻子羞涩地换上毛衣，面前织的是—个可爱的牛头，大大的牛眼睛，还带着笑意呢。原来妻子比我小两岁，属牛的，妻子在镜子前转着圈，非常满意母亲给她织的毛衣，赶紧去打电话跟母亲道谢。电话接通以后，母亲在电话里不停地说，本来这两件毛衣是—起织好拿去寄的，可是毛衣面前这个牛头是第—次织，没有经验，邮局里的大姐说牛眼睛织得小了，不好看，母亲带回去改了改，这才耽误了两天。

    挂了电话，我发现妻子的眼睛红红的，正看着窗外开始飘落的树叶。于是打趣地对她说，母亲真是太伟大了，知道她儿媳虽有牛脾气，但更多时候还是很温顺，你看，这头牛笑得多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