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787年美国制宪会议上,美国开国元勋、白发苍苍的本杰明·富兰克林曾经说了这么一番话:“有两种激情,对人类的事务存在巨大的影响,这就是野心和贪婪,一个是对权力的爱,一个是对金钱的爱。”
富兰克林此言是为了反对向行政官(后来称总统)支付薪水。在他看来,一个公务人员如果从政目的仅仅是满足自己的欲望,那是很危险的。因为,这种人的欲望永远满足不了。当然,他的意见没有得到制宪会议同意。但是,富兰克林的这番话依然对我们有很大的警醒。如果我们没有办法控制掌握权力人的欲望,那么造成的恶果将难以想象。最近印度的390亿美元腐败弊案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据了解,这起惊人的腐败弊案起因于印度电信部。2008年,印度电信部以低于市场的价格违法发放2G手机运营牌照,以使部分电信运营商受益。据统计,2008年发放的122个牌照中,有85个都被不具有资格的企业获得。电信部是部长拉贾的天下,此前印度总理辛格、财政部、司法部都曾建议采用招标拍卖的方式来发放,但是拉贾一概拒绝。拉贾可能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治职位,也可能是为了更多的金钱,无论哪一条,这位电信部部长把私利放在了公益前面,为了这位部长的“野心”和“贪欲”,印度人民无端蒙受390亿美元的损失。
当然,在这个弊案中,印度总理辛格貌似清白,其实也不干净。本来有许多人致信辛格举报拉贾的违法行为,但是辛格一直拖着不办,原因是拉贾所在的政党是国大党得以维持执政地位的有力盟友。如果得罪该党,可能危及执政联盟的稳定,执政联盟不稳定了,辛格的总理职位也就保不住了。面对保持权力的诱惑,辛格放弃了对这起腐败弊案的追问,还是把代价转嫁给了印度人民。
辛格和拉贾在这起弊案中的表现表明,尽管我们很难清晰断定人性善恶,但是我们应该明白人性的弱点。面对种种欲望,谁又能远离“野心”和“贪欲”呢?掌握和行使权力的人如果抵挡不住欲望的诱惑,就会把公共权力纳入自己的私人口袋,成为自己牟利的橡皮图章,社会公共福利则会面临不可挽回的损失。对于一个良治社会来说,不管具体制度如何,要想保持稳定和长远发展,都必须采取各种手段,最大可能地控制公务人员的贪欲。
那种主张自我监督的想法在现实中不一定可靠。在印度这起惊天大案中,不论政府内部多少人提出意见,总理总是碍于私利而置之不理。最后捅出这起腐败弊案的还是媒体,媒体一曝光,就引起了社会和舆论关注,反对党也跟进要求进行彻查。如此狂轰滥炸之下,印度政府顶不住了,电信部部长拉贾引咎辞职,全国掀起了新一轮反腐败浪潮,辛格也面临前所未有的政治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