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我们找了个旅店,休整了一夜。
翌日起来,天气还不错,昨晚下过雨,空气也是一片清新。在电信总部我们查到,那个打往朴茨茅斯的越洋电话拨出地,就是酆都的一个村落。
十点左右的光景,我们就到达目的地了。一个房屋稀稀落落的村庄就展现在了我们面前。奇怪的是在这上午正好的黄金时段里,村里居然没有人!
我顿时心头一紧,莫非是出事了?便马上快步地走入了村庄。沿着村里的主干道走到快到尽头的时候,才开始隐约能听见一些闹哄哄的人声。
我们也无暇多想,跟着声音一溜小跑了过去。近前了才发现,那里有一栋两层楼的房子。外面被村民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起来,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往里瞅。人群杂乱的声音里,我们偶尔能听见诸如“太残忍了”、“真狠毒”、“真恐怖”之类的话,还有人干呕的声音。
让我们意外的是,在人群外围的一侧,停着好几辆警车。还有两个公安站在旁边,也顾不得去帮忙维持人群秩序了,只见一个握着对讲机在说些什么,另外一个则背向人群,一只手捂着耳朵,在打手机。
瑞恩率先走了过去,到那个在打手机的公安身旁,和他交流了几句,然后掏出他的证件。那人看了看英文证件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收好手机从兜里掏出一个哨子,吹了三声长哨,人群立马便安静了下来,纷纷扭头看了过来。
我们也没心情去享受这注目礼,跟着那公安分开人群钻了进去。
里面是一条公安拉起来的警戒线,几个干警在线里阻挡着欲靠近的群众,艰难地维持着秩序。
领着我们的公安和里面的人打了个招呼,就有人掀起警戒线让我们躬身钻了进去。刚越过人群,我立马就被出现在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一个看样子也就八九岁的男孩,被吊在了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上,不用说,这也是一棵老槐树。那个孩子的舌头吐出来歪到了一边,双眼还大大地睁着,他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红色的泳衣,额头上还不住地向下滴着血,脸上也被淌下来的血染得一片猩红;他的脚下,还挂着一个古怪的秤砣!
我不敢再看下去了,瑞恩曾经描述过的恐怖场景,现在直接陈列在了我的面前!我迅速用单手捂住眼睛低下了头。瑞恩则先是一脸惊骇,继而捂住头不停地说:“Oh,No,No。”
老福直瞪着那恐怖的尸体看了半晌,一脸的冷峻。
我相信无论是谁,亲眼看到这样的凶杀现场,都不免要倒抽一口凉气吧。甚至就连一贯冷静的老福,即便表面上能够面不改色,心底也多少有些不安吧。
很快老福就镇定了下来,他转身询问身边的公安同志怎么回事。
那个干警麻利地回答说:“我们是今早8点20分的时候接到的报案,说这里发现了一具恐怖的尸体,报案人是本村的村民张利英。”
老福扭头四处看了一下,问:“哪一位是他?”
干警指了指圈外的警车说:“被吓得不行,半天没缓过气来,现在还在车里面休息呢。”
老福只是瞅了一眼,就说:“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可不可以在这房子周围四处查看一下,以及,必要的时候进去?”
干警掏出电话一通请示,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他才向老福点了点头。老福拿雨伞尖捅了捅我和瑞恩,说:“走不走?”
瑞恩这才从头上拿下了盖住眼睛的双手,可以看得见他满脸的沮丧。这种场景,短短一个星期内就目睹了两次,换作一般人,可是真的受不了。
老福打头,瑞恩居中,我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抬脚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