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的春节,我将小白马(雪佛兰新赛欧)牵进家门。
驾驶小白马驰骋在春天的郊外,一片春光明媚。
夏天的清晨,阳光火辣。我开车上路,糟糕的路况又纠结了想要骂人的心。
每个路口短短百十米,总是在我车轮压线前绿灯变红。好不容易瞅准前方路口的绿灯,大脚油门刚轰到60迈,却斜刺里冲出一辆破烂三轮车横在你面前,大脚刹车的同时嘴里就蹦出了三字经。如果我喷火的眼神能杀人,马路上早已尸横遍野了。
我听见郭芙蓉在压抑地说: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不知不觉,那个一向斯文的淑女只要手握方向盘,脚踩离合器,就摇身一变成泼妇。
不知不觉,那个新手上路由小心翼翼到气定神闲到火冒三丈,横冲直撞成一介武夫。
不知不觉,我也成了“路怒”病号。
我发现,该病症的发展程度与驾驶水平成正比。刚开始,“患者”还在初试牛马的战战兢兢中体验那小小的驰骋快感,所以还可以谦谦君子般温良恭俭让。随着驾驶水平的提高,汽车由宠物的待遇理性地回归到工具的本能,“患者”开车上路,面对车水马龙挤成一锅粥的景象就开始怒向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不信你到马路上看看,那些开霸王车、斗气车的司机,大多是这种病症的“重度患者”。
渐渐开始怀念哼着小曲骑车上班的美好岁月。那时,我春沐花香,夏浴骄阳,秋顶落叶,冬踏积雪,活得真实而快乐。看到路边因小小拥堵而大爆粗口的司机,我不屑地丢下一句:注意素质。然后像风一样骑着我小小的单车飘然而去。而现在,我坐在闷热的车里,听着轻柔的音乐,望一眼首尾相接沉寂不动的车龙,为随时有可能横杀出来的行人车辆而大脚刹车,再美妙的音乐也遮不住心里狂燥的小火苗。
痛定思痛,给自己开了个药方:上车就坐地成佛,默念一串:淡定淡定……直至下车恢复淑女常态。此药有些苦涩艰难,也违背本姑娘的本性,或许要经过N个疗程才能修成观世音菩萨。
人大抵都是这样的吧?吃腻了大鱼大肉,反而怀念粗茶淡饭;住惯了高楼大厦,转而向往田间村舍。向往归向往,肉总归是要吃的,车总归还是要开的,偶尔拾掇起蒙尘已久的小单车,重温以往风一样自由的日子,给焦躁易怒的心情放个假,不仅可以缓解自己的“路怒症”,也算为整个城市的“汽车病”做贡献
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