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片 本报记者 冯砚农 林丹丹

    随着人口老龄化时代的来临，敬老院这个曾经只为五保老人颐养天年的地方，越来越融入到普通人的生活中。当人们还在讨论将老人送入敬老院是孝还是不孝时，却忽略了一个最需要被关注的群体———那些在敬老院里怀揣着满腔的爱，辛勤侍俸老人们的工作人员。近日，记者来到张村镇敬老院，亲身体验了敬老院工作人员的苦与乐。

    没有爱坚持不下来

    张村镇敬老院成立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建院二十多年来先后送走了68位老人。敬老院的老人们在工作人员的细心照料下，最长寿的活到102岁。“对待老人，就像对待孩子一样。”工作人员孙爱华说。 

    目前，敬老院只有7名工作人员，据他们介绍，最累的要算是晚上值班了。7个工作人员一个星期最少轮一天。“晚上值一宿班，第二天仍需要照常上班。”检查门窗、清点人数、电热毯通断电这都是值班人员每晚必做的工作之一。“即使睡觉，也睡不踏实。”定上闹钟两个小时起来一次，看看各个老人的情况，尤其是卧床不起的老人。一晚上起来无数次帮老人接尿，这是常有的事。 

    孙爱华在敬老院工作了23年，谈起多年的工作，她说，“这里的每个工作人员都不是冲着钱来的，都是有爱心的人。”她介绍，目前在敬老院工作最长的有25年，最短的也有七八年。每个工作人员都对敬老院、对老人倾注了不少心血，“没有爱心怎么能坚持下来？”

    众人上阵忙“创收”

    建院二十多年来，敬老院的经费始终不充裕。人员工资、五保老人的衣食住行全靠财政拨款。为了改善敬老院的环境和老人的食宿，以及员工的待遇，想办法创收就是当务之急。

    1990年，为了挣钱补贴敬老院的开支，敬老院承包了镇上的一家旅店，在旅店经营的4年时间里，院长孙中胜不论刮风下雨两头跑。十年前敬老院后面有大片的空地，工作人员又开荒种上各种蔬菜、果树。“自己种菜吃，吃不完的拿到镇上卖。”

    除了种菜，敬老院内还种植了大量果树，到了收获时节院里的苹果、桃子挂满枝头，又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扎花、扎纸货也是敬老院的另一个重要“创收项目”。由于工作人员扎出来的纸货比较美观，即使在附近存在很多竞争对手的情况下，也有不少附近的居民慕名前来购买。 

    艰苦的环境将这里每个工作人员都练成了多面手：平日里的司机，夜晚的巡逻保安，春种秋收时节的农民，扎花的手工艺人及厨师、医护人员、保洁员。每个工作人员在扮演这些角色的时候都显得游刃有余。

    家人的支持很重要

    敬老院的工作几乎一成不变，看着工作人员的日程表显得有些单调。7点10分到敬老院开始打扫老人的房间，然后清洗老人换洗的衣服，擦玻璃，忙里偷闲的时候扎个纸花挣外快，种菜、修剪果树，做饭、收拾碗筷。琐碎中透出的是长年累月的坚持。

    从早一直忙到晚，一年到头最多休两周。“家里完全顾不上。这么多年孩子都是公婆照顾。”当记者说起工作人员的父母也需要人照顾时，他们沉默了。“趁着休假就赶紧去孝敬一下父母，也让自己不那么愧疚。”

    “如果不是家人支持，真的很难坚持。”工作人员孙爱华说，在敬老院23年了，她几乎没为家尽过什么义务。从某种意义上说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不是称职的妈妈，更不是孝顺的孩子。但是她和敬老院的每一个员工一样都对这份工作没有任何愧疚。

    招工难愁坏老员工

    由于敬老院的工作比较辛苦，加上这几年老人数量持续增加，人手明显不足了。为了能找到愿意来工作的人，工作人员在敬老院附近张贴了招工启事。“一年2万多工资，依然招不到人。” 

    孙中胜院长介绍说，招工难是整个敬老院老员工们心头的一件难事。自从贴上了招聘广告后，前来询问敬老院具体工作的人不少，但真正能坚持下来照顾老人的几乎没有。“最长的就干几个月，最短的三五天就走人了，有的甚至一打听是伺候人的工作扭头就走。” 

    孙院长说，对于前来应聘的人他没有太多的要求，肯吃苦、能坚持、有爱心就是标准。对于那些抱着试试看心态前来工作的人，孙院长并不欢迎。“老人都希望和熟悉的人在一起，人员交替太快他们没有归属感。来工作的人都应该把敬老院当成家，把每一位老人当成自己的亲人。”

    “只要敬老院需要，即使退休了也回来继续干。”总也招不来新人，敬老院的老员工们纷纷表态。但这样的表态让他们多多少少有些无奈，因为即使再坚持，也总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