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新芳 常山在村里可是个人物,哥哥是村支书,他自己办了个矿泉水厂,哥俩控制了全村的政治和经济大权。村里人办事盖章找他哥,给子女找工作找他。
常山嘴上不说,心里却没把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走路头经常看着天。这天就是我常山家的,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村里要修一条公路,一些村民的猪圈需要搬迁,可是村里补贴的钱实在太少,村民都不愿意搬。大喇叭喊了几天,不见动静。村支书就着了急。他召开全体村民会,让反对搬迁的人站出来。当然没人站出来,村支书一锤定音,没人站出来就是同意,明天就要把猪圈拆了。
一个月过去了,碍事的猪圈基本拆完,只有狗剩家的猪圈还矗立着,孤零零的碍眼。常山不屑地向地上吐口唾沫,就他,也想成为最牛的钉子户?这不是和哥哥对着干吗?哥哥不好出面,我可不能不管。
常山在家喝了几口酒,晃晃悠悠地来到狗剩门前,骂骂咧咧的,看样子要撒酒疯。这家人见势不妙,就把门插上了,不敢露面。常山一脚踹过去,门没事,震的脚疼。奶奶的,还治不了你了。常山找到一块石头,搬起来砸门。好端端的大铁门被砸得坑坑洼洼,远远的,有人躲着看热闹。常山觉得给哥哥争足了面子。这小子,熊样,门都没出。
第二天狗剩偷偷出了村,坐上了开往省城的汽车。
几天后,村里掏钱给狗剩家换了一扇新大门,又在村外最好的地段给了他一处宅基地,狗剩这才风风光光拆了猪圈。
晚上,常山被哥哥叫到家里,骂了个狗血喷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的面子都让你给丢光了。你砸狗剩的门,你知不知道他上面有人?”常山低下头,觉得很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