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任鹏
年轻的时候,会做很多梦。
长大后,这些梦大多没有实现,于是当别人笑你做梦时,你反而会为做梦感到羞愧,开始遗忘这些梦。当有更年轻的人说起自己的梦时,你便加入那些笑者的行列。
在无奈的现实面前,“我有一个梦想”经常会成为一个尴尬的笑话。
而百年前的他们在做梦时,也会有人笑吗?
一次读党史之余,我恍惚中仿佛见到衣冠楚楚的北大学长陈独秀独自站在高楼之上,往下抛撒传单。
我很想与他对话,但陈独秀却固执地只讲中国之衰败,如何挽救她。旁边也有人笑他,如笑在说“我有一个梦想”的你我。于是他哀叹,中国没有觉醒,“只知道有家,不知道有国”。走下高楼时,他反复念叨“国亡家破四字相连”,神情落寞而坚定。
一次跨越百年的神交,以我未发一言而结束。
90多年后重读那部历史,面对这里面的人和事,我相信,现在很多人会和我一样,尊敬他们,却难以懂得他们。
那么大的一场辛亥革命,都没有换来人民想要的东西,你陈独秀几个人,就想唤醒民众的思想?
而在抛撒传单的陈独秀,已经41岁,这应该是个已懂得明哲保身的年纪吧,他如此去做并不能获得什么。
想起了鲁迅说的那间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铁屋子,里面昏睡的人感觉不到死的悲哀与疼痛。大喊大嚷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少数者承受无可挽救的临终苦楚。
这也许就是陈独秀李大钊们要做的事。
读史必须读人,读这些人在那个年代里的纯粹的理想、坚定的坚持、不顾一切的责任,希望能充实现在的虚弱和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