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
本期“人文齐鲁”开篇《瞿秋白的济南之行》是篇读来令人有些伤感的文字。这篇文章记述了1920年瞿秋白赴莫斯科探讨解决中国问题之前,特地来济南与老父辞行的匆匆一幕。这位胸怀“救中国”远大抱负的年轻人,将自己在济南火车站及由济到京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记录下来,写在了后来的《饿乡纪程》里。从这些文字里,我们可以看出这位中国共产党早期领导人的思考与沉痛。其实他是一位书生,一位诗人,他对中国命运的担忧浸透在一些诗意的文字里。他写道:“‘将来’里的生命,‘生命’里的将来,使我不得不忍耐‘现在’的隐痛,含泪暂别我的旧社会,我所以决定到俄国去走一走。”
瞿秋白牺牲得太早了,他牺牲时只有36岁。对于很多人来说,知道瞿秋白是党的早期领导人的人也未必知道他到底做了些什么革命工作。他见过列宁,教过俄文,给陈独秀当过翻译,翻译过斯大林著作,为毛泽东《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写过序。他是个文弱书生,却挑起了统帅全党的重担,对革命满腔热情。身染重病的他几次要求随军长征,但还是被留在即将沦陷的瑞金。他的牺牲与叛徒出卖有关,但其整个悲剧命运与党内斗争不无关系。也许最值得称道的是他最后的就义。写完绝笔诗后,他还到中山公园凉亭前拍照,留下最后的风采。就义前他选一草坡坐下,对刽子手微笑点头说:“此地甚好!”然后饮弹洒血,从容就义。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瞿秋白将这种为革命把生死看淡的大无畏精神展现得何等优雅壮美!
《滕县城里的匠人》娓娓道来,写出了过去那个时代老匠人的风采,手艺精湛却极其谦和,待人接物透着真诚与洒脱。匠人,抑或手艺人做到这分上,已经向大师靠拢了。这种风度决不是现在某些自吹自擂的欺世盗名之徒所能企及的。《宁阳颜庙颜林拾记》和《书界圣地云峰山》带我们看了两处风景,同时也是对“复圣”颜回和“书法北圣”郑道昭的一次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