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牛队扫地出门之后,湖人队的大多数球员,都在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情。风度翩翩的菲尔·杰克逊走了,新帅布朗的胖脸像个倭瓜,很难让科比等人寄予信任感。库布恰克正琢磨着挖霍华德来,在科比退役之前弄俩总冠军。加索尔忙着减肥,而布雷克忙着养膘。
只有费舍尔在忙。他和球员工会的几位大员一起,和NBA总裁斯特恩以及球队的老板们玩心眼儿。阔佬们的钱袋子扎得死死的,但“老鱼”不想让流汗流血的哥们少挣一块钱。作为球员工会主席,他的这份工作,并不见得比在球场上防守保罗的难度小。
“停摆”阴云越积越厚
6月30日,NBA现有的劳资协议就要到头了。而联盟里拿出的新方案,刻薄得让球员们没法接受。
斯特恩打了一通算盘,说上赛季联盟30支球队当中有22支是亏损的,接下来的赛季亏损数字将提升到3亿美元。联盟收入中,球员所占的分成达到了57%,必须减薪。
各球队老板为首的资方曾经提出一套劳资协议建议方案,主要内容包括建议削减球员40%的工资、取消有保障合同和缩短合同年限等条款,并且提出了“硬工资帽”的标准,4500万美元。
这个提议一出,球员们普遍予以了抵制。假如这些都成为事实,那么结果变成这样:首先,减薪四成之后,好多球员的薪水都赶不上CBA的同行,去中国打球的阿狗阿猫们,都敢揣着坚挺的人民币在他们面前摆阔了;其次,没有了保障合同以及缩短合同年限之后,再也不会有上亿的大合同出现了,高薪低能的便宜越来越少。
更要命的事情是硬工资帽。如今联盟的工资帽是5800万美元,而且属于软性工资帽,球队可以借助各种条款以及薪资递增,轻易突破这个上限。以去年为例,工资总额5800万以上的球队一共有24支,湖人队更是高达9000万美金以上。
如果工资必须限制在4500万美金以下,那么无疑是个灾难。这点钱需要平分给十多个人,这让习惯了扎堆的巨头情何以堪?总不能让NBA改制成“三对三”的半场篮球吧?
“主席”位子有点烫
总决赛比赛期间,球员工会和老板们在达拉斯进行了再次会谈。天天诅咒詹姆斯的骑士老板吉尔伯特,堪称铁嘴钢牙,死活不让步。这让费舍尔有点头大,他只能抛出最后一招,你要敢真扣钱,我们就不打了,让联盟“停摆”。
随即,费舍尔公开发信给所有球员,要他们做好停摆的准备:“攒点钱吧,省着点花。下赛季什么情况都可能出现。”执行主席比利·亨特也咬牙切齿地表示:“资方的要价太多了,有必要在下一次谈判增强我们的口气。”
以这些粗人的理财水平去和资本家们斗心眼,就仿佛让比尔·盖茨跟德里克·罗斯打篮球一样,不是一个档次。所以,球员工会的工作人员虽然不算是联盟的当红球星,但是必须软中带硬,百毒不侵,绝对的老油条人物。
第一任球员工会主席,是伟大的绿衫军
后卫鲍勃·库西。这是个法国移民的后裔,在上世纪五十年代,他是第一个娴熟地运用背后传球的人。这足以证明,这个人骨子里有着法国人的浪漫和优雅。
所以,大多数NBA球员在低收入、无保障的生存环境中打球时,库西的脑子里最早诞生了“维权”的概念。当然他所能做的,完全没办法像如今那样多。他不能号召球员们去罢工,也没胆子找法院调停。他唯一的手段,就是跟时任NBA总裁波多洛夫磨嘴皮子。
三年之后,库西完成了球员工会第一次“伟大”的任务:将NBA球员的伙食补贴,从每天5美元增长到了每天7美元。因此,库西成了球员心目中的英雄。
“末日”会不会重现
费舍尔的任务很重。抠门的老板们不给他好脸色,苦孩子出身的球员们则希望多拿点。有的球员说:“假设鲍勃·库西是NBA球员中的华盛顿,如果费舍尔能避免这次停摆、保证球员的合法利益,他就是我们的林肯。”
但是林肯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当的。“罢工”虽然是球员工会的杀手锏,但是杀手锏一扔出来,也就没啥倚靠了。换句话说,这是玉石俱焚的一招。
1998年,公牛王朝余晖灿烂,取得了第二个三连冠。但是这年秋季,因为劳资谈判破裂,球员们拒绝比赛,NBA只能停摆。这次停摆的时间,长达半年,各方势力纠结成一团,斗得难解难分。斯特恩称这次停摆,是“世界末日”。
时任球员工会主席的,是尼克斯队的尤因。“大猩猩”整日愁云惨淡,穿着不合体西装跟资方谈判。资方拿乔丹3000万美元的年薪说事,一来二去,弄得乔丹再次宣布退役。
在这样的内耗之下,整个联盟心灰意懒哀鸿遍野。球员和老板们都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开始各自让步。于是,劳资双
方约定了“第三方托管”的规则,即从球员的薪水里拿出10%交给第三方,在赛季结束时,如果球员的收入高过总收入的55%,那么这笔钱就会被联盟没收。因此,这笔钱就成了一个“杠杆”,控制着NBA的收入比例分成。
尤因的工作看上去尽职尽责。但是他没能在劳资谈判中为球员争取到足够的权益。很多人也怀疑其经纪人大卫·法尔克在谈判中从资方获得了利益,所以尤因不但没有青史留名,却落得一片骂声。“大猩猩”劳碌一生,没有拿到一枚总冠军戒指,在职业生涯的末期,又落了这么个下场,只能说命该如此。
而今,压力抛给了“老鱼”费舍尔。他将有什么招?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