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片 本报记者 冷炳豪 

    8月2日上午，天空阴霾。人来人往的长途汽车站前，3只枯瘦的猴子让牵着它们的二人十分显眼，黝黑的皮肤，洗褪了色的上衣大片污渍，脚踩着最便宜的塑料拖鞋，随身只拎着一个破旧的布袋。

    上午11点多，望海路新华书店门前，其中一个青年人放下了布袋，拿出鞭子和没了气的皮球，放长了三只大猴的绳子，没有什么开场仪式，耍猴表演就正式开始了。

    一上来是猴子耍把式，只见三只大猴乖巧地站直了精瘦的身子，随着青年耍猴人含糊不清的口令，灵巧地翻着跟斗。没有绳索束缚的小猴，就在人群围成的圈中兀自玩耍着，偶尔围观的路人试图抱起小猴时，猴妈妈就突然蹿过来，盯着小猴。“别乱动小猴，大猴会抓人啊。”耍猴的青年赶忙制止。与此同时，另一中年人在围观的人群里先是双手作揖，再伸手要辛苦钱，围观的人也都配合地给个5角、1元。

    中年人说，他的家乡是个偏远的农村，村里人都养猴驯猴，农闲了就出来耍猴挣点钱。“现在出来耍猴的越来越少，出来一个月，除去车费各种花销能挣2000块钱就很不错了。”

    “啪———”一记响亮的鞭子声。做跳起接皮球的表演时，一只猴没有接住，耍猴的青年毫不客气，甩起鞭子又是“啪”、“啪”几下，而猴子机灵地在他两腿间来回躲闪。“都是真戏假做，图个动静大，是打不到猴子的。三只猴子中，有的我们都养了十几年了，很有感情。”中年人在人群里又转了一圈，数了数刚收到的几块钱，“有人说我们虐待猴子，猴子聪明着哪，对它们不好它们是不会老实听话的。”

    临近中午12点，天空突然飘起了雨。像没有开场的开始一样，这一场耍猴戛然而止，围拢的人群迅速回归来往的人流中。耍猴的青年把皮球和两根短竹竿往布袋里一放，原本独自玩耍的小猴一下子扑入母猴怀里，收场换地对于小猴已经习以为常。

    收拾完家什，耍猴青年点了支烟。问起他的年纪，一脸沧桑的他说，他今年只有22岁。“我们村像我这个年纪的耍猴人就我一个了。干这个一个地也就呆一天两天的，天天赶路。带着猴子吃住行都不方便。耍猴太辛苦，再干两三年娶个媳妇之后就不干了。”

    临走之前中年人很关切地问了今天的天气预报。“一下雨看耍猴的人就少了，钱也就挣不着。”没有雨具的他们，并不担心自己被雨淋。

    雨越下越大，耍猴人和猴子们在不息的车流中渐行渐远。不知他们是继续表演还是去吃一顿热乎的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