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赵恩霆

    从3月19日北约开始空袭利比亚，至8月24日利反对派攻进阿齐齐亚兵营，利比亚战事经历了从胶着到转折的质变过程。伴随战争的除了导弹和硝烟，还有一条看不见火光的战线战事激烈———舆论战。

    关键角色争夺舆论高地

    回溯五个月来的战事不难发现，卡扎菲政权与反对派之间，在正面针锋相对的同时，舆论高地的争夺一直伴随其间。

    ■死讯之争

    战事初期，利比亚政府宣称卡扎菲的小儿子赛义夫·阿拉伯及三个孙子在北约空袭中被炸身亡，随即意大利外长弗拉蒂尼就对媒体表示，这是卡扎菲政权为博得同情而编造的谎言。话音刚落，利比亚政府副外长卡伊姆就出面否认，并且邀请驻利记者前往被炸废墟实地查看。

    ■叛逃传闻

    此后，有关卡扎菲政权的外交部长叛逃、石油部长出走他国、前总理贾卢德加入反对派等消息不断爆出，事后证明其绝大多数成了事实，但在事态未明朗之前，只要反对派发布有关现政权要员出走或叛逃的消息后，利比亚政府都会由发言人易卜拉欣出面否认，其副外长卡伊姆和总理马哈茂迪亦会出面澄清或解释。

    ■内讧之说

    最近一次有关关键人物的舆论战争夺，是反对派武装总司令尤尼斯之死。反对派指责卡扎菲政权暗杀了尤尼斯，但利比亚政府则表态，尤尼斯之死系反对派内讧所致。而且，有关反对派内讧、乌合之众难当大任的声音，至今仍不绝于耳。当时，有关尤尼斯之死的消息，舆论还是更倾向于反对派内讧及派系暗杀所致。

    有关双方关键人物的去留和生死，这些消息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卡扎菲政府和反对派的国际形象。政府官员出逃，说明现政权已经分裂失去人心；反对派将领遭暗杀，说明这群乌合之众确如卡扎菲所言是群“老鼠”，即便日后掌权也难以控制利比亚复杂的国内局势。这些信号所反映出的种种可能的解读，直接影响到国际社会对卡扎菲政权的认可程度，以及与反对派武装的接触程度。

    现在来看，在北约的大力协助下，反对派里应外合攻进的黎波里和卡扎菲的阿齐齐亚兵营，使得外交承认的天平向反对派一方倾斜。据统计，目前正式承认或以反对派为对话方的国家已达40个，反对派的生存空间得以进一步扩展。虽然眼下国际社会和不少国家纷纷打起精神，面对进展神速的战局，有些手忙脚乱地开始筹措一些国际会议和各种援助，但却暴露出舆论战初步胜利之后，曾经调门儿一致的国家对现实利益的无情撕扯和争夺。

    关键城池频打人心笼络战

    与战事导致高级别或关键人物伤亡的消息不同，石油重镇布雷加、第三大城市米苏拉塔等战略要地的攻防战，更是成了交战双方施展舆论争夺的战场，这不仅会影响国际社会对双方实力的评估，更重要的是会影响到国内民众对某一方的信心。

    ■发布利己战况

    包括拉斯拉努夫、艾季达比耶、米朱拉和扎维耶等城市在内，经常出现反对派今天声称攻占或占领大部，不久政府一方即召开发布会表示政府军仍掌控战局并已驱逐反对派武装。

    不难看出，反对派时而发布有利于己的战况，意在拉拢更多的平民加入反卡扎菲的战斗。相反，卡扎菲政权对重要城池战况消息的发布，意在告诉支持者政府军优势明显，现政权依然稳固，进而给予摇摆不定的民众和部族以心理暗示。

    ■记者是最好载体

    虽然驻利外国记者所在的酒店被反对派包围，而且很多记者试图协商离开酒店进而离开利比亚，但新闻报道中则出现过政府军战士持枪闯入酒店保护记者的画面。有分析指出，之所以利比亚政府拒绝外国媒体离开酒店，虽然不排除安全因素的考量，但更大程度上是，利比亚政府仍试图借助滞留酒店的外国媒体向外界传达此类消息：首都仍在政府军的掌控和能力范围内，并非像外界说的那样的黎波里已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卡扎菲“泰然自若”

    与此同时，西方舆论则再度强化反对派攻进阿齐齐亚兵营的消息，意在进一步加深卡扎菲政权倒台在即的国际印象。不过，目前卡扎菲与国际象棋联盟主席的通话和对外界的讲话，则显示出其泰然自若、对首都局势掌控无疑的架势。

    他在，他还在

    卡扎菲的声音作用很微妙

    5月11日 为死讯辟谣

    北约战机4月30日轰炸的黎波里一处建筑，炸死卡扎菲之子赛义夫·阿拉伯·卡扎菲和卡扎菲的3个孙辈。西方媒体报道，传言卡扎菲可能在轰炸中丧生。5月11日，利比亚国家电视台播出卡扎菲会见部族首领的画面。西方媒体分析，卡扎菲公开露面是为辟谣。

    5月30日 呼吁停止轰炸

    卡扎菲5月30日现身国家电视台电视画面，欢迎到访的南非总统祖马及随行官员。祖马与卡扎菲会面后说，东道主拒绝下台，呼吁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停止轰炸。卡扎菲先前近20天没有公开露面，引发外界传言他已经死于北约轰炸。

    6月12日 声言绝不离开

    6月12日，卡扎菲与国际象棋联合会主席基尔桑·伊柳姆日诺夫切磋棋艺，后者向外界传递信号：卡扎菲声言绝不离开。

    7月27日 准备“牺牲”战胜北约

    卡扎菲7月27日晚对靠近突尼斯边境泽尔坦地区的追随者发表了一段录音讲话，称自己已准备“牺牲”以战胜北约和反对派。

    8月21日 呼吁击败反对派

    8月21日，卡扎菲在国家电视台发表音频讲话，呼吁支持者以“千军万马之势”，击败反对派武装。利比亚政府发言人穆萨·易卜拉欣坚称首都“安全稳定”。

    8月24日 “的黎波里不危险”

    攻入首都的利比亚反对派武装遍寻卡扎菲未果，卡扎菲24日则连续发表录音讲话，声称自己悄悄上街，没有被人认出，“不觉得的黎波里危险”。他誓言奋战到底，直到“牺牲”或胜利。

    本报记者 崔京良 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