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片 本报记者 李小凯
他们没有明星般超高的名气,没有一呼百应的数万歌迷。当一个城市生活喷涌着狂热的节奏结束一天之后,他们被称为是延续城市生活的“暗夜精灵”,他们的黑夜如同我们的白天。酒吧歌手,在质疑诟病声中活跃存在,它是很多人音乐梦想与残酷现实的最佳平衡点。
梦想在路上
“我想拥有一个舞台,它只属于我。”总是徘徊在音乐梦想和现实的边缘,走遍全国无数个城市,1997年,酒吧歌手让午阳找到了那个平衡点。“在这里,我可以唱歌,这个舞台很小,却实实在在的属于我。”
酒吧的舞台虽只有几米见方,却也有聚光灯照亮。台下的观众即便不多,但一样用心地在聆听你歌唱。
“只要有人听你唱歌,不管在哪里,那感觉都超级棒。”虽然做酒吧歌手离自己当初的音乐梦想相差甚远,但已过而立之年的午阳却也能从中感到些许满足,反正,他决定这辈子就做酒吧歌手了。
一旦踏入社会,再也不能单纯的靠音乐理想生活,实实在在的生活压力逼着你去挣钱,等你坚持了几年的音乐梦想之后,你突然发现除了唱歌你别的什么都不会,你必须还得靠音乐去赚钱生活。”歌手小白说出了大多数酒吧歌手最初面临的现实,而他也是其中一个,2006年他的歌团与唱片公司的合约因为某种原因被cancel掉,之后的2年,小白发现除了唱歌什么都不会,改行从零开始的压力最终还是逼着他踏进了酒吧。
“一个酒吧歌手在一个酒吧的期限也就几个月,酒吧要注入新鲜活力,除非你资历很老,否则你在一个酒吧呆不了太久。”一个月前,自认为还很有“闯劲”的午阳离开苏荷,带着妻子去了宁波的一个酒吧。或许几个月后,他能继续留在那个酒吧,抑或继续转入下一个未知的城市。而小白继续了他的生活。
生存的疯狂
“第一次在酒吧唱歌,一晚上80块钱,唱了一个月赚了2400元。”maymay做酒吧歌手之前的工资只有1600元,第一个月靠在酒吧唱歌就赚了2400元。此后一坚持就是7年,为了梦想,更为了生存。
maymay很清楚,不是每个人都能很客观的看待酒吧歌手:像她们这样的吃的是青春“晚”饭,颠倒生物钟的生活,每天都在透支身体。
“我们的黑夜就是白天,时间长了发现,在酒吧唱歌使我的交际圈子变成了夜间交际,各行各业的都有,只不过很少深交。”作为女性,maymay更加似乎有苦难说。“在酒吧工作的,被人揩油、调戏的现象很普遍,酒吧就是这么一个场所,酒精的刺激下人很容易失控。”maymay说,没有人愿意这样,但有很多人因此对酒吧以及酒
吧歌手存有偏见。
“酒吧是一个休闲场所,酒吧歌手是一种职业,很多人对此有很多不屑和诟病。一提酒吧,人们最先想到的是嗑药、变相陪酒。”小白说,自己身边很多朋友遭遇过侮辱,被调戏和被逼酒的行为也是司空见惯。
虽然习惯之后小白和maymay也能自我释然,但始终无法完全摆脱“阴影”。
因为太多的电影、电视剧故事告诉把人们引入了一个可以无限制放纵自己的“误区”:酒吧就是一个把酒喝高,high到放肆的地方。
小白说,现在只要提到酒吧歌手,他的脑海中出现的印象是:尊严和人身安全没有保障。
厮守与等待
多年前提到酒吧,往往人们想到的还是一个很低俗的场所,而那时酒吧歌手也很难让绝大多数人接受,你喜欢听他们唱歌,但却很难接受他们出现在你的周围。
“酒吧文化在慢慢地进步,但酒吧歌手的处境却在原地踏步。很简单的例子,酒吧歌手最终成功结婚的都是圈内恋爱。双方都在酒吧工作,不是歌手就是dancer。”小白的未婚妻就是同酒吧的一名歌手,他周边很多在酒吧工作的朋友都跟他一样。
“酒吧圈就这样,为了避免猜忌也只能如此,很少有人能接受你的另一半在酒吧工作,这是现实。”
随着酒吧文化的发展,很多人也在渐渐接受酒吧,酒吧成为释放工作压力的场所,越来越大众化和健康化。但为何酒吧歌手却一直没有得到更多的人去理解。
“之前酒吧歌手给大家留下的印象太深且片面,主要是酒吧歌手的真实生活状态很少有人熟知,所以外界难免猜测,但至少我们希望人们能明白,酒吧应该是释放的场所,而不是放肆的场所,这也是对酒吧歌手以及在酒吧工作的其他人最大的尊重。”小白心里不清楚酒吧歌手何时才能真正的走入人们正常的社会视野,但他坚信他们一定能走出这个酒吧文化的怪圈,他和妻子以及朋友们都在等待着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