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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05月28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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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月6日晚,奥朗德赢得总统大选后,与瓦莱丽在其担任市长的图勒市向支持者致意。
黄冠杰 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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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特约记者、《欧洲时报》记者 黄冠杰 发自法国
在法国,第一夫人是没有地位的,人们认为第一夫人就该做全职太太,不应该再做其他的事。但是,我的生活有一个原则,就是要保持独立,不让奥朗德在经济上支持我,他不是我三个孩子的父亲。
选择爱上总统,能不能选择不当花瓶?
这个很难,事实证明,在哪儿都难。
但瓦莱丽想做这个前无古人的尝试:我爱他,却不依靠他,即使他成为法国第一人,我也要有自己的工作、生活和——独自抚养孩子的尊严。
那在法国,人们又是如何看待这位特立独行的“第一女友”呢?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中国有句俗话——“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放到法国,也很合适。
与法国前第一夫人布吕尼出身大家族不同,“第一女友”瓦莱丽一直被当作出身贫穷家庭而奋斗成功的女性典范。
瓦莱丽出生在法国中部小城昂热市,在一个有6个孩子的家庭里排行第五。
曾撰写历届总统夫人传记的法国著名作家康丝坦斯·凡赫加拉在刚刚出版的新书中介绍,瓦莱丽的父亲因为不幸踩中战争遗留的爆炸物而造成终生残疾,没有工作,全家住在政府补助的廉租房里,靠父亲微薄的残疾人补助金生活,生活十分拮据。
成年后的瓦莱丽对当年和两个姐姐及小妹挤在10平方米小房里的日子记忆犹新,这也让她从小体会到生活的艰辛和经济独立的重要性。
瓦莱丽中学毕业后,考入巴黎第十大学,即现在的巴黎南大学,获得新闻传播和政治硕士文凭。23岁那年,她大胆竞聘《巴黎竞赛画报》周刊,顺利进入该杂志编辑部实习。
瓦莱丽进入新闻界接受的第一件任务是报道当时的财政部长贝雷戈瓦。后来,她成为政治专题职业记者。
《巴黎人》报政治部副主任弗莱德里克·热尔赛勒回忆24年前的瓦莱丽,“她是个实干家,难能可贵的是她兢兢业业,心中只有对本行的热爱,全然不求晋升。”
由于个人成长的环境,瓦莱丽十分了解平民社会,思想上认同“阶级斗争”,她甚至表示“我从来不站在领导一边”。由于她行事低调、略显矜持,因此得了个“公爵夫人”的绰号。
但是,这位美女记者从不避讳交锋,说起话来言语犀利、毫不留情,尤其不能容忍背后的“小动作”。凡与她交恶者,从来得不到她的原谅,那将是永远不能弥合的裂痕。
在《巴黎竞赛画报》的20多年里,瓦莱丽一直被分配跑政治口,主要负责报道左翼社会党的活动。
正是因为工作的关系,瓦莱丽认识了奥朗德,并最终走到一起。
美女记者看上
“丑老鸭”
瓦莱丽是姐妹中长得最漂亮的一个,5岁时有位叔叔说她像碧姬巴铎,因此两个哥哥至今还叫她“Brigitte”。
受从小生长的环境影响,瓦莱丽个性十分独立、自由并且刚烈,了解她的朋友经常谈起她的性格。
少年时代她已在父亲面前表现得非常倔强,后来她选择与16岁时的初恋情人结婚,虽然最终分手,但她一直坚持认为“那是一个美丽的故事”。
就在《巴黎竞赛画报》工作期间,她与时任副主编德尼·特里尔韦勒相爱成婚,两人育了3个儿子。尽管后来婚姻再次失败,但没人看到一向以自信、精干示人的瓦莱丽因为婚姻失败而让生活变得沉重起来。
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瓦莱丽都喜欢特立独行。
2011年底奥朗德成功被社会党推选为总统候选人时,为坚持自己“不当花瓶”的原则,她顶撞“老板”《巴黎竞赛画报》,坚决拒绝作为配偶与奥朗德并排在杂志封面照片上出现。
由于社会党大佬德雷在生日宴会上请来了丑闻缠身的斯特劳斯·卡恩,她把德雷堵在了社会党庆祝胜利聚会的大门外。
此外,法国媒体界还盛传她不放过任何报道细节,纠正一位同行介绍托马·奥朗德是“奥朗德与罗亚尔的儿子”的说法,让对方注明“奥朗德与其前女伴罗亚尔的儿子”,显示其“难以折服”的性格。 今天,一些人把瓦莱丽与新总统的“艳遇”解释成是女记者实现“高攀野心”的过程。瓦莱丽的老同事热尔赛勒对记者反驳说:“2005年他俩真正开始相爱时,社会党里没人看好奥朗德的前途。我甚至认为,他当了10年总书记,基本上也就走到头了。瓦莱丽实实在在是爱上了这个聪明快乐的人。”
前总理、刚刚就任外交部长的法比尤斯就曾讥讽奥朗德:“他想当总统?做梦吧!”
而奥朗德亲近者证实,奥朗德正是因为有了瓦莱丽而“信心大增”,她对他的鼓励和支持,是奥朗德最终出山竞选的重要催化剂。
康丝坦斯·凡赫加拉说,瓦莱丽曾亲口向她讲述与奥朗德的交往过程。瓦莱丽从1988年起就专职报道法国社会党的活动。那时该党内有一个“证人俱乐部”,她与这批成员接触频繁,其中有一个名叫弗朗索瓦·奥朗德的青年人,瓦莱丽评价他“永远和气,随时可求,让人快乐,非常聪明”。
瓦莱丽事后回忆,他俩真正产生好感是从1997年开始的,因为互相间“出现了一种默契”。由于工作上不断需要采访、报道、旅行,这一默契“竟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化”。
2001年,两人对此都有察觉,立即决定理智克制,避免不必要的见面,因为那时已经有了“急切盼望见到对方”的“不正常心态”。此时,奥朗德与罗亚尔及他俩的4个孩子在一起,瓦莱丽与德尼·特里尔韦勒婚后生的3个孩子在一起。
那时主要工作是报道社会党,瓦莱丽怎能绕得开奥朗德呢?于是从2004年开始,奥朗德与瓦莱丽“渐渐再也抵挡不住”相见的欲望,她说:“我们每天都通电话,一打好几个小时。”奥朗德在公开场合,也忍不住唤她“我最喜欢的记者”。
此时,奥朗德与罗亚尔的感情因政见不同也走到尽头,只是因为罗亚尔要竞选总统,他们不得不暂时保密。
2007年,罗亚尔竞选失败,随即把奥朗德扫地出门。奥朗德马上就与瓦莱丽度蜜月去了。经过了两次失败婚姻的瓦莱丽只要求爱情而不再强求婚姻了。
当不当“花瓶”
这是个问题
奥朗德与瓦莱丽两人同居6年,直到2010年,因为帮助奥朗德竞选才公开了彼此的关系。
瓦莱丽个性刚强、很有主见,同时还有些脾气,而奥朗德幽默随和。有人说,瓦莱丽之所以更适合奥朗德,是因为他们彼此性格互补,同时性情也更相投。
最终,瓦莱丽帮助奥朗德实现“蜕变”,问鼎总统宝座。而瓦莱丽自始至终只是竞选团队中的低调一员,尽管大家都知道她的身份。
在奥朗德成功后,瓦莱丽在其微博上只有淡淡一句:“我很幸福一直陪伴着奥朗德。”
至此,瓦莱丽被推上了“第一夫人”的位置,与奥朗德一起入主爱丽舍宫,虽然她仍然没有与奥朗德结婚。
瓦莱丽很快公开自己的生活准则:不当花瓶不做陪衬,继续当记者,挣工资生活,甚至想仍然住在巴黎15区,过普通人的日子。对此,一向开放的法国人也一笑了之,认为她既已成“仙”,还说想过凡人生活,就有玩矫情的嫌疑。
“在法国,第一夫人是没有地位的,人们认为第一夫人就该做全职太太,不应该再做其他的事。但是,我的生活有一个原则,就是要保持独立,不让奥朗德在经济上支持我,他不是我三个孩子的父亲。”
瓦莱丽十分认真,她说:“我要的是一个普通50岁女人要的独立权、工作权,因为这是我生活的内容;我必须工作,因为我有3个孩子需要抚养。”
她还表示,法国宪法没有“第一夫人”这个名份,不适合这样称呼她,希望大家“想想主意”,找到新称呼。
这让法国礼宾司十分发愁,称她“特里尔韦勒夫人”还是“瓦莱丽·特里尔韦勒·奥朗德夫人”?瓦莱丽却很坦然,表示自己与总统的同居伴侣关系不会造成任何麻烦,也许只有梵蒂冈教廷不能容忍,“那就不去也罢”。
于是,法国媒体只能给予她“法国第一女友”这一别致称谓。
但事情未必会如瓦莱丽所愿。
2011年底,《巴黎竞赛画报》领导通知她不再参加编辑部周会。2012年1月底,她被调离电视台政治档节目,改为负责每周文学档。
无论她自己是否愿意,已经被摆上“第一夫人”位置的瓦莱丽,从一个观察他人的角度转向了受注视、被审核的位置。而且,事实上她已被自己工作了20多年的媒体群疏远,甚至排除在外。
瓦莱丽无奈的“独立”之争,只是众多与政坛要人联姻的女记者中的一个例子。在她之前,一旦成为掌权者的生活伴侣,大多数女性都被迫放弃原有工作,隐入幕后。
近日最明显的一例是,电视明星记者奥德莱·比勒瓦因男友阿尔诺·蒙特布尔当上新内阁生产振兴部长,可能失去正常工作,因此愤愤不平。
既然选择了爱上总统,又不想选择当花瓶,作为女人,这个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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