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特约评论员 孙兴杰 国际关系史博士
量化宽松早晚都要退出,不仅美国需要退出量化宽松,其它国家也是如此,中国的钱荒或许只是“预演”。
美联储主席关于退出量化宽松政策的一番言论引起全球金融市场的巨大波澜,新兴经济体的股市、债市暴跌,货币贬值,全球资金流回流到发达市场。美联储主席伯南克的嘴唇再次引发全球市场的风暴。
美国将退出量化宽松政策的消息与中国货币市场的“钱荒”几乎同步出现,因此有人将中国的钱荒归结于中国把钱借给美国,此论大谬。中国“钱荒”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主要原因还是在国内,外汇占款减少是钱荒的一个原因,但不是最主要的因素。伯南克的表态只是增加了市场的恐慌心理,而金融市场的波动与投资者的“情绪”息息相关。
金融危机之后,美国连续推出量化宽松以货币政策熨平经济波动,包括购买抵押债券、国债以及实施零利率的政策,这些政策都大大增加了市场的流动性。至于这些流动性是否能够流入实体经济体系中是另外一个问题,量化宽松政策更大的影响在于它是全球资金流动的“指挥棒”。相比于全球数以万亿计的流动资金(或者称为热钱),美联储量化宽松的规模并不大,但是美联储的政策决定了全球资产价格的走向,我们一直讲的美元霸权也体现于此。
伯南克到底说了什么,让全球市场为之折腰呢?美国将在年内开始减少购债规模,并在明年年中退出购债。如果美联储不再扮演资产的购买者,那么意味着资产价格将会上升,美国市场的收益率也随之上升,资本都是逐利的,既然美国市场可以提供更好的收益,那么为何不去呢?在此之前资金流入新兴市场国家可以获得较高的收益,但是这些市场风险更大,成熟的资本在逐利时总会更在乎避害。
伯南克暗示即便美国失业率在6.5%以下(这是退出量化宽松的指标),低利率还会持续一段时间,但是投资者预期美联储或许要提前结束低利率时代,长期利率水平上涨。上个世纪80年代,美联储主席保罗·沃尔克短期之内提高利率水平,使资金大量回流美国市场。现在,只要伯南克声明提高利率,全球资金会竞相涌向美国,其他国家股市、债市暴跌也就不足为奇了,经济基础脆弱的国家可能会面临货币崩溃的风险。包括金砖四国在内的新兴市场都面临资本外逃的风险,美联储结束量化宽松会加剧资本流向美国的速度。
量化宽松实施的几年间,美联储的资产负债表大为膨胀,如何处置手中资产呢?伯南克承诺不会抛售,而是等待这些抵押贷款逐渐被还清。若美联储抛售的话,谁来接盘呢?势必会吸引更多资金前来,当然前提是这些资产的风险性不能比新兴市场更高。
毫无疑问,美联储已然成为世界之央行,它的每项政策都会引起市场的波澜,经过三四年之后,市场似乎已经适应了量化宽松,但量化宽松早晚都要退出,因此,伯南克需要跟市场好好谈谈,以免市场误读伯南克。美国退出量化宽松需要兼顾美国经济复苏的目标与全球经济的稳定,当然已经习惯量化宽松的新兴市场也要做好信贷紧缩的准备,不仅美国需要退出量化宽松,其它国家也是如此,中国的钱荒或许只是“预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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