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代游
去年十月份一个周末,带小宝和几个朋友一起到离家七十余里的小镇游玩。小镇边上有山,看上去也就二三百米的样子,有好事者高呼:“登山!登山!”九岁的小宝也被鼓动地想登山。
孩子的好奇心、探求欲得保护,那就登吧。和三个好友一合计,上山!
没想到这是一座真正的“野山”,野草丛生,杂石林立,似乎从来没人攀登过,连一条崎岖山路也没有。朋友在前面边开路,边感叹竟然还有如此原始的山,言语里有些后悔。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为了在孩子面前树立“坚持到底”的形象,只有攀登!
石怪路陡峭,我们走得很是吃力,小宝却很高兴,有红通通的酸枣随手可摘、有长长的狗尾巴草遍地可采,另有许多不知名的野虫不停吟唱,一只土褐色的蜥蜴路过,惹得小宝大呼小叫。荆棘于我们,是恼人的拦路虎,于他,却有着无穷的乐趣。
好不容易爬到山顶,十月骄阳虽烈,周身却也有习习凉意。
可是下山,却远比上山更惊险:七十度的倾斜,加上遍地的碎石,上山时可借助的野草,下山时就不可以借力了,一不小心就会滑下去似的。山虽不高,手机却没信号,无法求救,只有硬着头皮下了。小宝依然兴奋,还想翻石头找蝎子,到草丛寻蛐蛐,浑然不觉面前的危险。看他乱走,我又急又怕,想喝斥他,又觉不妥,出了一身汗。结果小宝很“男人”:“妈妈别怕,我能照顾好自己!”看他自信的笑容,心慢慢平静下来,为了增加他的责任感,我让他走在前面给我带路。因为我“害怕”,小宝紧紧握着我的手,小心翼翼地跟在带路的朋友后面,不时叮嘱我注意小石头、小心荆棘什么的。
因为找不到来时的路,所以重新开路,队伍行进很是缓慢。小宝原本是个急脾气,所以我逗他:“太慢了!咱们快点儿跑下去吧。”没想到小宝更紧地握住我的手:“妈妈慢慢走,不着急!”
就是在这一瞬间,我发现了孩子的另一面。我用力握了握小宝的手,轻轻地说:“嗯,不着急,咱们慢慢走。”一股暖流从胸中开始蔓延,直至头顶,还不曾觉得宝贝已经长大,他却学着开始照顾人,这就是血浓于水的最好描述。其实,不管是孩子之于我们,还是我们之于父母,哪怕只是一句小小的安慰或问候,都能让人觉得温暖,乃至感动。
两个多小时我们才下到山脚,看着欢呼雀跃的小宝,抛却疲惫,只觉得这无名小山爬得很值。 (孙文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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