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海钩沉
白石老人二三事
锱铢必较很“贪财”
齐白石生前的画卖得并不贵。1910年,吴昌硕给他定的润格为4尺12元,5尺18元,6尺24元,8尺30元,册页摺扇每件6元。直到后来享有盛名,齐白石也没把润格抬高。虽说润格不高,但齐白石对钱却锱铢必较。据说,他画虾就按只计算。一次,有人请他免费多画一只虾,这只虾便走了样,软软塌塌毫无生气。那人有点奇怪,齐白石便说:“你要添的这只虾是不在价钱以内的,所以送你一只死虾子。”1921年,齐白石从北京到长沙,碰到个老朋友求画,此人被白石老人称作李居士,初次求画不给笔金,老人欣然画了给他。第二年,齐白石再到长沙,这位朋友得寸进尺,照样又拿着画纸来求画,并且指定要画一条大鲤鱼,齐白石依旧把鱼画好后差人送去,但在上面题了一首诗:“去年相见因求画,今日相求又画鱼,致意故人李居士,题诗便是绝交书”,如此率直,让人莞尔。
时冷时热脾气怪
诗人艾青是1949年在李可染的帮助下拜访了齐白石,而后便常去看望。有一段时日,艾青忙于公务,没有去看老人。当他由李可染陪着再到齐家时,老人一脸的冷漠,问李可染:“你贵姓?”李可染忙道歉:“我最近忙,没能来看老师。”老人转过身来又向艾青撒气:“艾青先生,解放初期,承蒙不弃,以为我是能画几笔的,还常来看看,可如今……”后在李可染的解围下,老人的火气才平息。艾青最后一次去看齐白石,是在1957年的秋天。病中的白石老人躺在一张躺椅上,奄奄一息。艾青握住老人的手问道:“您还认得我吗?”老人缓缓睁开眼睛,轻声说:“我有一个朋友,名字叫艾青。”艾青不愿打扰老人休息,起身告辞:“我会再来看您的。”老人说:“你再来,我就不在了。”果然,此次一别,两人竟成永诀。时隔不久,95岁的齐白石便在北京逝世。
白石老人很“自恋”
白石老人对自己的艺术是很欣赏的。有次艾青在上海买了齐白石的一幅二尺小画,画中一片松林,气韵充沛。艾青将画拿给画家许麟庐欣赏,许认为是赝品。艾青不服,便拉他到了齐白石家里,请齐白石鉴定。白石老人看过画,带着几许得意悠悠地说:“这样的画,别人是画不出来的。”齐白石九十岁左右时有次画虾,一边画着一根长长的须,一边对旁观的人说:“我这么老了,还能画这样的线。”有次外宾去访问,走后老人很不高兴,随同的艾青不解,齐白石生气的说:“外宾看了我的画,没有称赞我。”艾青说:“外宾称赞了,您听不懂。”老人说他要的是外宾伸出大拇指。后艾青回忆这件事时,感慨地说:“老人多天真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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