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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年10月15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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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球过来的时候,必须用全身来阻挡。 本报记者 张浩 摄 | | 张志建尝试着走在盲道上。 本报记者 秦昕 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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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秦昕 张浩 你用眼睛看世界,他们看不到,只能用手摸索、用耳倾听、用心感受这个世界。如果,你的眼前一片漆黑,熟悉的路变得陌生,方向变得难以把握,你该怎么办?10月15日是第30个“国际盲人节”,在这个被称为“白手杖节”的日子到来之前,记者跟随他们体验他们的生活,走近他们的运动,听听他们的故事。 “这是爱好, 但不是谋生手段” “盲人门球”,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一个很少接触甚至从未听说的词汇,但对于盲校的孩子来说,这是一项他们喜欢并且乐于从事的运动。侯苹苹就是因为喜爱这项运动,从济宁来到了潍坊。 侯苹苹是先天性弱视,除非离的很近,不然眼前的事物就难以分辨。但小姑娘很开朗,说名字时怕我们记错还专门说是“苹果的苹”。她的老家在济宁金乡,是全国著名的“大蒜之乡”。 跟潍坊结缘是因为2010年参加的一场盲人门球比赛,现在的教练王金琴老师看到了这个初出茅庐的姑娘身上充满干劲,之后便邀她到潍坊训练。对于侯苹苹来说,潍坊有她崇拜的教练和取得耀眼成绩的学姐,她有些羡慕,于是便来到了潍坊。 穿上厚厚的训练服,戴上黑黑的眼罩,身体半蹲,手指触地,凝神倾听球内响铃的声音,随时准备用身体将飞速袭来的门球挡在门外。这是侯苹苹跟队员们几乎每天都在练习的动作。重2.5斤的橡胶球在她们手里就像炮弹一样在场地内穿梭,用身体将球拦下的时候就会听到“噗噗”的撞击声。 在学校盲人门球训练馆内一旁的座椅上,放着一盒所剩不多的创可贴还有一卷未拆封的绷带。侯苹苹说如果训练的时候动作不对就会摔的很疼,而且容易受伤,她自己就有把胳膊肘磕了一个大伤口的经历。侯苹苹说,若不小心被打到脖子,“一天都说不出话来”。 侯苹苹的学姐们曾经在北京残奥会上获得了亚军,又在伦敦残奥会蝉联了此项亚军,这让她很是羡慕,她也想能跟她们一样站到高高的领奖台上,但她心里也清楚地知道那不是只靠努力就能达到的高度。而且门球对她来说是一种爱好,但不是以后谋生的手段。 “不怕车撞我, 就怕我撞车” 今年30岁的杨志建来潍坊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了,对于潍坊的道路,张志建说,“我不怕车撞我,就怕我撞到车。最怕撞到了电动车,摔坏了人家东西怪不好的。” 张志建在福寿街金马路口的一家按摩店工作,平时基本上就是坐公交车或者步行出门。对于平时的出行,张志建说,“现在我的朋友中,几乎没有盲人使用盲道。”张志建的习惯就是以行车道边的马路牙子标记,顺着车流前行。“说真的,自行车道的最外侧基本没有障碍物,反而更加安全。”张志建无奈地说。就此,记者跟随张志建走了他比较陌生的200米路程,体验盲人行走道路状况。 张志建刚从按摩店出来三四米,就遭遇了“拦路虎”,私家车停放的前后不一,眼看着张志建就一个个的撞上去。看到这番情景,记者见着障碍就会提醒张志建,没想着他笑着告诉记者,“要是你老这么提醒我,就不是平时我自己走路的状态了”。旁边就是盲道,为什么张志建还要走普通的路呢?他告诉记者,现在的盲道上会有石墩、电线杆或者是井盖等障碍物,走在盲道上还没有走平常的路更有安全感。 在记者的建议下,张志建重新走到盲道上。刚一上盲道,就被路边石墩撞了小腿。张志建往旁边挪了挪,又撞上了路边绿化带的围栏。 记者跟随着张志建又走了五六米的盲道,两个公共垃圾桶放在盲道的正中间,张志建拿着的手杖刚好没有碰触到,直接撞到上面。无奈之下,杨志建又重新回到普通道路上。 一场体验下来,来回200米的路程,杨志建走了近二十多分钟。杨志建告诉记者,自己在盲人中算胆大的,什么陌生地方都敢独自去,过去他也曾尝试着走盲道,可后来体会到不便后就留了个心眼,“太多不规范的地方,防不胜防。” “不过还是好人多,在外行走多靠人。”临别前,张志建说。
记者手记◥◥ 用心看世界 就会很快乐 “黑夜给我了黑色的眼睛,我却用他寻找光明”,一句诗成了一群特殊人的写照。走近他们,并没有预想到的冷漠、愤懑和负面。因为看不见,他们的行为很单纯,他们的想法很简单,他们对未来的期盼也温暖而坚强。 周一是潍坊盲校例行的升旗时间,大家在为一个学生鼓掌,为他给盲同学系鞋带,为他帮老师照顾生病的同学。 谈及父母,侯苹苹的语气很平静。心里想的是把推拿手法学好,回济宁老家开一家店,好让70多岁的姥姥、姥爷有个依靠。 侯苹苹说她在普通小学读过一年,当时跟同学们都一起玩一起闹,后来转到特殊学校,慢慢地就跟以前的朋友疏远了,不过她觉着自己挺看的开。 其实,他们就跟普通人一样,只是出行不方便,只是生活的圈子有些小,不用太大的理想,平平静静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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