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长杰
23年前,我从沂蒙山区参军来到济南,部队驻扎在济南市西南郊104国道边的一个山坳里。新兵下连后,才有机会跟着班长去了一趟市里。记得最清楚的是我们乘坐的一辆破旧的13路公共汽车。从此,13路公共汽车成了我去市里唯一的交通工具,留给我最深刻的印象就是破、慢。
整个13路车队里没有几辆好车,几乎全是别的车队里换下来的旧车。多数汽车样子和我小学课本上天安门前行驶的汽车一样,尽管大多数车都经过了大修,可喷上新漆后看上去更别扭,就像一个老头穿了件靓衣一般。汽车半路上经常熄火,我曾经下车帮司机师傅用大长摇把发动过车队大多数的汽车。有一次,我问司机为什么13路车队里全是些破车,司机笑了笑没有回答。
从党家庄坐上13路到市立五院,足足一个小时。车子一到下坡,司机就熄火,车子慢慢地住前滑,快到车站时也会提前熄火让车往前滑。车子上坡时,司机一般用一档爬,就这速度,我曾经提前下车打过出租车,因为部队迟到超假是要处分的。后来听说是因为车队出了个省油有奖的政策,对此,我私下里对车队也发过牢骚。后来,13路出现了“专线”车,的确快了许多,可是车次太少。102路电车开通后,13路车到建材学院(济南大学)后几乎下空,都转乘了102路电车。
之所以对13路有着深深的感情,不仅是因为它方便了我,更主要的是那位文静的卖票姑娘使我心动了几年。第一次跟班长去市里,我跟班长争着买票,最后班长还是让给了我,就在这时她向我微微一笑。我却面红耳赤。尽管她不漂亮,此时,我已心动!为了见上她一面,我也曾几次上车下车。我考上军校临走时,想向她表白,可是她已不再卖票,被车队推荐学车去了。军校毕业后,为了她,我找人又回到了原部队,可她早已当上了司机,我这才知道她已结婚。
尽管她已结婚,但我乘车时还是想尽量多看她几眼,几分安慰中心情好了许多。她却周六周日与另一女司机进行了换班。这老司机长得很凶,嗓门也大,有时骂骂咧咧。有一次,在始发点我和战友提前钻进车里,被她臭骂了一顿。事后我每次乘车有意避开她,可偏偏经常乘上她的车。
我从部队转业后,家也搬到了市里。后来回老部队才知道13路改成了86路。无论是13路还是86路,如今全都换成了无人售票的新车,现在经过老部队的公交车已增加了22路、23路。回眸间,济南的城市交通日新月异,可我还是有些怀念以前的公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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