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22年,得站好最后一班岗” |
“郝大姐”退休前的春运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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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年01月24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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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翠琴在站台疏导旅客。 | | 郝翠琴在站台上接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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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岗位上干了20多年,这是我经历的最后一个春运了,我要站好最后一班岗。”50岁的兖州火车站客运员郝翠琴在铁路上工作了22年,不过在今年2月11日,郝翠琴就要离开陪伴她22年的岗位退休了。对于郝翠琴而言,春运还没结束,她就要离开熟悉的岗位,是最大的遗憾。
非典时期,她在最危险的岗位 21日下午一点左右,郝翠琴听到广播提示后,来到2号站台准备迎接K16次重庆北到济南方向的列车。在列车未进站前,郝翠琴不断地提醒焦急上车的乘客勿越过地上的白线,并组织乘客排好队维持上车秩序。在等车进站期间,亲切的“郝大姐”就开始接受乘客的各种咨询,“车几点到站”、“出了站该怎么走”……。 1993年郝翠琴就来到火车站工作,这一干就是22年。其中当了20年的客运员,这期间经历了很多。“2004年非典那年,全国上下人心惶惶,人流量密度大的火车站更是成了危险区。”郝翠琴说,当时要求乘客登记,她就申请去了最危险的出站口。 “从四面八方下车的乘客都得从出站口离开,一天要登记几千人,每位下车乘客都不能放过。”由于劳累过度,郝翠琴眼睛的老毛病又犯了,开始发炎,疼痛难忍的时候就从医院买点眼药水滴上,之后再继续干活。“领导也劝我休息,但我离开了,别的同事就得承担更多工作,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不能请假。”郝翠琴说,虽然主动要求做这份工作,但也很害怕,下班回家后就里里外外消毒,生怕把病毒传给家人。 在当时还有一位与郝翠琴共患难的“战友”孙丽芳,也就是从那一次,孙丽芳了解了郝翠琴这个人。“郝姐为人很低调,但很热情,不管是对同事还是乘客,只要需要帮助,她都会伸出援手。我们都亲切地称她‘郝大姐’。”孙丽芳说,她跟老公家在外地,在济宁没有亲戚,生病时,都是郝大姐过来照顾她,而且其他同事病了,也会主动去探望。“郝姐有副热心肠,让人感到温暖,也有一种活在当下的坦然。” 工作繁忙,对丈夫儿子亏欠多 在丈夫王文海眼里,妻子是个“闲不住”的人,就算生病也离不开岗位。“有次,她脚崴了,我让她在家休息,但她却坚持去上班,最后拗不过,只好看着她一瘸一拐地去上班。”王文海说。 王文海告诉记者,他也在铁路系统工作,两个人常常见不着面,经常是一个人下白班了,另一个人又去上夜班了。“在我的印象中,22年来,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过年的次数不超过6次,孩子都是跟着爷爷奶奶过年。”王文海说,妻子今年除夕夜值班,一家三口又不能聚在一起了。 郝翠琴在工作中兢兢业业,但作为一名母亲却没有太多时间去照顾孩子。“因为工作忙,常常顾不上照顾孩子,孩子很小的时候,来不及做饭就直接给他买点吃的,跟儿子一块玩的小伙伴经常会问他,怎么从没见过你妈妈。”郝翠琴说,听到这样的话很心酸,觉得亏欠儿子挺多。 “基本每年生日都不能在生日当天过,都是凑到爸妈都不上班的那一天才过,是哪一天过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和爸妈在一起。”郝翠琴的工作也伴随着孩子的成长,现在儿子王明皓已经22岁了,在海南上大学。由于父母工作都很忙,所以他也变得很独立。“什么事都习惯了自己处理,也不想太依赖父母。”王明皓笑着告诉记者,他已经习惯了妈妈的忙碌,也很理解。
心存遗憾,第23个春运不完整 客运员岗位陪伴郝翠琴整整22个年头,她已习惯了火车进站的鸣笛声,列车与轨道的摩擦声……“马上要离开了,失落感很强,感觉自己一下子成了一个‘闲人’。”说这话时,记者发现郝翠琴虽然笑着,但眼睛已湿润了。 进入春运后,平时一天一夜接24趟车,现在要接30多趟,人数也增加了四五倍。“站台共有550米,我一人负责220多米范围内的乘客,每来一趟火车就要来回走550米,一个班下来累的腿都走不动了。”郝翠琴说。记者估算了下,郝翠琴一个班下来,要走16000多米。调图之后,郝翠琴还没把进站列车的时刻表全部记下,为了保证不给乘客传达错误的信息,她总是将口袋中的时刻表拿出来确认。 “乘客出门在外,内心都比较脆弱,或许一个问候,就会让他们感觉到温暖。”郝翠琴说,她常常会换位思考,去考虑乘客需要什么。马上要退休了,不能完整的经历最后一个春运,也成了她最大的遗憾。“原本一天能见到那么多乘客,与同事一起工作很开心,马上回到家就剩自己了。”郝翠琴有些失落地说。“直到发现自己即将离开岗位时才发现自己老了,与火车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了,不过也要站好最后一班岗。” 得知郝翠琴即将要退休,能“安分”地呆在家里,丈夫王文海心里却很踏实。“她的心脏不太好,医生劝她不要上夜班,可干的就是这份工作,实在没办法。”王文海说,现在好了,妻子马上要退休了,呆在家里也能好好歇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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