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张晶
我在烟台上班,有个代称“小老西儿”。我不介意,也不在乎,反而能让人更深刻得记住我的家乡是山西。在汾河冲积而成的谷地里,躺着古老而又焕发生机的乡村,县志记载,“其水潆波多纹,故称文水”,我的故乡文水,我的童年在这里度过。
今年刚参加工作,以往从未这样思乡心切,长这么大,才真正体会到“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不过还好,顺利踏上返乡列车,我又可以和姐弟一起玩耍了。没错,家里三个娃都参加工作了,爸妈这下可以好好松口气,不用为仨孩儿每个月的生活费操心。
自然而然,置办年货、扫舍、贴春联等,我们都从老爸手里接了过来。弟弟渐渐长大,甚至比做姐姐的我还要懂事,年三十儿贴春联,山西宅子院门都高,不得不踩着梯子爬上去,火红的春联和四色徽纸挂了上去,大院门口的照壁上贴上了喜气洋洋的大福字。弟弟担心我冷,自己一个人忙前忙后贴春联,老家院子大,房间多,三四十张春联,一次次来回跑,足足贴了两个小时,冻得手疼,我心疼我弟,他倒比我心宽:“男人就得当家。”
在晋北,最好上午就贴好对子,因为中午还有更神圣的祭祖,也许,农村的传统家庭文化保持得更为完整。每年年三十儿中午祭祀的时候,家族的家谱都会出来露个脸儿,家谱不外传不外借,我长这么大,还没有瞻仰过它的真面目。
当然,除了祭祖之外,燃鞭放炮还是我的拿手好戏,虽然是女孩儿,但这种场合从来少不了我,从小就迷恋点燃鞭炮那一刻又害怕又兴奋的刺激。此外,晋北地区还有点“旺火”的习俗,在新春钟声敲响的那一刻,我爸总会在院子里堆出柴火堆,点燃旺火,站在院子中央看着它越烧越旺,头顶绽放着绚丽的烟火,我和老爸在旺火前站了好久,内心都只有一个愿望,希望家里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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