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正
“四合院”是北方民居的代表作。
单体四合院一般五间北屋,正中一间称“正间地”,门两侧各有一口大锅,东西为卧室,有炕,再往外称“套间”。南屋称“倒厅”,或为卧室,或辟为客厅,其一侧置街门,迎着街门有影壁,又称照壁,上有福、寿等字或松、鹤等图案,在临街门楼外一侧立一石,上写“泰山石敢当”。东西各有三间厢房,东厢为库房,置石磨或农具,西厢有时也作卧室,但多为妾的卧室了。南、北、两厢合在一起构成了四合院,厕所一般都在院子西南侧,老烟台叫“院沟”。
连体四合院酒不只十几间房了,可以二进、三进或者东院、西院。现在宫家岛村保存完好的张桐人故居就有70多间,村委会在此办公绰绰有余；牟平邵家港的张颜山,上院、下院均是四合院群,房屋110间,至于驰名中外的牟氏庄园,更是六处院落组成的“民间故宫”,有大瓦房480间,四合院鳞次栉比。
其实,说“四合院”是民居并不准确,故宫也是四合院,不过是皇家的四合院而已。庙寺也是四合院,不过是两厢变作了僧舍,廊庑罢了。这是因为它们的建筑理念与四合院一脉相通。
四合院的建筑理念还是儒教文化的核心——有序。它有明显的中轴线,左右对称,体现了儒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正统观念。最近习近平同志去曲阜视察,问孔子礼仪学校主者:“何为上房?”上房就是北屋的东间,北屋为正房,尊敬父母,必让父母住上房,礼仪学校作此规定,正是顺理成章的事。
显然,四合院是封闭的,连街门都得有个照壁遮挡着,不能让路人对院子一览无余。它的对称让人的审美有种超稳定的感觉,一个家庭和睦协调,井然有序,温馨有余,都洋溢在四合院当中了。
四合院当然由院墙围着的,牟氏庄园的院墙总长度超过了800米,再狭窄的地皮盖四合院,北屋也不能临街,必筑一道墙,哪怕与北屋只是咫尺之隔,否则就犯忌。
这种封闭性有人诟病为儒教文化的弱点,但却无法否认四合院在民居建筑中的崇高地位。它历史悠久,而且千百年来一以贯之,明清之后毫无变化,遍及城乡,只不过在建筑材料上有些许变化而已。直到开埠之后,才在烟台以及烟台近郊福山、牟平有所拓展,但在设计理念上,依然是“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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