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
“三寸金莲”,老实说,在编读《张笑寒和枣庄天足运动》一文之前,我从未仔细想过这个问题,这四个字竟然饱含了旧时代女性那么多的心酸和痛苦!当我看到为裹“三寸金莲”动辄就会断了几根脚趾头的“本相”之后,一种恐惧感顿时萦绕心头,女子缠足,何其残忍的一件事啊!
缠足风俗,是历经千百年的社会风气演变所造成的。据考证,五代时期,南唐后主李煜为了寻欢作乐,特别设计了一套舞蹈服装,让舞者用白绸裹脚,向上弯曲成新月状,在金莲上舞蹈。而这种舞装,在当时居然成了时尚,以后还向上流社会流传；到宋代,下层社会妇女也开始缠足了。缠成小脚必须忍受痛苦,历时多年,对于妇女的生活造成很大的影响。因为脚变形,妇女不能蹲着,只能跪着做事；不可以跑,不然会摔倒。我无法想象,那时代的女子日日夜夜该忍受怎样的蚀骨之痛。想想,同为女性,生活在今天的我们是多么幸运又幸福!
说来惭愧,原来残害女性身心的“缠足运动”是中国男人发起的,而废除缠足的天足运动则由外国人约翰·麦克高望组织发动。幸好,这一运动在推广至各县各乡等社会底层时,有了张笑寒这样的普通中国女性接过“接力棒”。事缘则起自她看到的不只是自己女儿要忍受苦痛的一双小脚,而是一群身心遭摧残的千百万枣庄女性的悲剧。
编辑“人文齐鲁”的稿件,发现在某一个时代,总会有些人物成为一个“交集”,就比如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山东的考古史,我曾编辑过的《吴金鼎:龙山文化的发现者》、《开明人士辛铸九的传奇人生》等文章中,不约而同都会出现一个人物,而这个人物也正是今天B1版的主角——国学大师王献唐。不论是龙山文化遗址的挖掘与历史研究,还是对“海源阁”文物辗转千里的保护,都离不开王献唐老先生。难怪诸多学者皆对他不吝赞誉:“山东少年治学者惟汝一人。”(黄侃 1931年评王献唐)“遥瞻奎虚书藏,敬佩山左文化五体投地,《封泥》固一代名作,先生实一代传人。”(上海《晶报》主编张丹翁1936年致王献唐函)近代山东兵祸匪患不断,公私藏书曾经多遭劫难,王献唐以保护乡邦文献为职志,为使文献珍宝免罹兵灾,他或奔走抢救,或以死相守,或载书避难,历尽艰辛,最终使重要图书文物得以保存流传,斯功甚伟,不愧是山东文脉的守望人。
无论是接力者,还是守望人,我们都应该对他们说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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