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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情山水,一蓑烟雨任平生 |
| ——明代奇才雪蓑书画撷拾 | |
- 2014年03月28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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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雪蓑最具代表性的传世力作《草书十二卷》。 |  | “神在”摩崖石刻 |  | ▲水墨画《松鹰图》 |  | ◥玄之又玄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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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蓑,明代著名书画家,生性豪放狂狷,风流倜傥,交游甚广,在章丘、莱芜、青州等地留下了众多书画刻石和传说故事,尤以书法作品闻名于世。雪蓑浪迹天涯,“瑶天笙鹤,居不爱一物,行不持一钱。”寄情山水间,可谓“一蓑烟雨任平生”。
文/片 翟伯成
多才多艺,身世成谜
雪蓑,名苏洲,生于明代成化末年,卒年不详。无字,自号雪蓑子、雪蓑道人等,因常在其作品后用“冒雪披蓑”的闲章,故世人皆以“雪蓑”称之。
雪蓑多才多艺,能歌吴曲、善诗赋,还能炮制药材,喜欢“搭配古董”。因其才气和为人,颇得明代大文豪李开先的推崇,李开先亲自为其撰写《雪蓑道人传》,尤其对他的书法大加赞赏,曾写长文评价。以至于人们把雪蓑比做唐代的张旭、怀素,盖亦当之无愧。甚至连文学巨匠蒲松龄也在《聊斋志异》中把雪蓑塑造成《颠道人》这一文学形象,可见雪蓑对后世的影响之大。
雪蓑性格狂放,胸中常郁积磊落不平之气,这可能与他的出身有关。他出身卑微,自幼饱尝世间辛酸。《雪蓑道人传》曰:“(雪蓑)原河南杞县人,徙居唐县,伯父名百当,以卖酒为业,雪蓑年方十一二,随之过活。肆中偶有一人醉卧而毙,告于所司,上下利用,遂困穷逃散,雪蓑亦落落无所依。”但细细考证,一个多才多艺之人,不大可能由一个开小餐馆、以卖酒为业的家庭所能培养出来。有学者认为,雪蓑可能是受过良好教育之人。雪蓑“见人长揖不拜,即据上坐,虽王公长老亦不相让”、“好雄饮,醉后袒臂大叫,旁若无人”。从这方面看,他很可能是皇室后代,因宫廷斗争被迫出宫隐居。笔者认为雪蓑的身世至今仍是个谜,还有待继续探究,在没有考证清楚之前,暂信李开先说。
足迹遍齐鲁,多处留墨迹
雪蓑以奇才博学著称,尤其书法俊逸洒脱,不拘一格。李开先赞曰“乃神之所为,非力之可与也”。
有名的如“玄之又玄”碑。原碑位于莱芜钢城区棋山观村,又名“雪蓑碑”,立于明嘉靖三十七年。此碑高3.13米,宽1.18米。相传“玄之又玄”4字为雪蓑酒后赤足所作,又曰用破帚书于绝壁上,均无实考。“玄之又玄”,语出自《道德经》:“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雪蓑在群山旷野留下了大量的字迹,从章丘赵八洞的“通天通地”到青州云门山的“超尘离梦”、“鬼斧神工”,从临朐老龙湾的“铸剑池”到莱城仙人山4.2米高的“溪”字碑,他的足迹踏遍了齐鲁的山山水水。
雪蓑在章丘各地留下了不少诗画稿、石刻。他与李开先经常同游百脉泉,醉酒吟诗,遍赏明水古迹,并在明水留下很多楹联匾额。他题写的楹联匾额大多想象奔放,如给明水的真武庙题写的匾额“金阕化身”,楹联是“足蹑龟蛇广千万亿分身形化,手搏日月周七十二慧眼遥看”。
赵八洞石刻造像为章丘最大的石窟造像,洞口内一米处南侧石壁上有一石匾,上书“通天透地”4个行书大字,书于明嘉靖己酉岁四月(1549年)。除题词外,雪蓑还有一首《龙洞》:“牧鹤忽尔过章丘,为访仙俦。岱宗打字嫌碑窄,卧龙藏、正值高秋。一曲朱弦明月,千年碧海洲”。
雪蓑最具代表性的传世力作是《草书十二卷》。每幅高达178厘米、宽45厘米。这篇长卷洋洋洒洒,纵情笔墨,其间夹杂着很多雪蓑自创的文字。这篇文章是雪蓑为好友董空壸写的祭文,传说是雪蓑酒后拿麦秆写的。但遗憾的是,时至今日,仍无人能完全解读其中的文字。
民间传轶事,多怪诞不经
雪蓑在民间有很多传说,多怪诞不经。明嘉靖年间,棋山观村西盖庙立碑,村首延请书法高手,商议写碑之事,此时见一老者,脚穿草鞋,腰系草绳,来此问三问四。工匠们不解问道:莫非老者想题字吗?老者脱去草鞋,以脚拭墨,舞出了“玄之又玄”四个草字,之后穿上草鞋踏云而去。众人惊讶之余,方知老者就是住在雪蓑洞里的雪蓑。这“玄之又玄”碑,又名“雪蓑碑”。有诗曰:客言玄之又玄时,仙人云深无觅处。
云门山石壁上镌刻的“寿”字,是中国现存最大的单字摩崖石刻,出自雪蓑之手。刻于明嘉靖三十九年(公元1560年)九月初九。关于这个寿字背后,还有一段“雪蓑献寿戏衡王”的故事。据说衡王(朱祐辉)过生日祝寿,发出告示:谁献的礼最多最厚,就可以坐寿筵的首席首座。一时文武百官、豪门贵族争富比贵,献上自己认为最重的礼物。到了寿筵的这一天,将近中午,穿着破旧的雪蓑大摇大摆地走来,径直坐上首座,大家都惊叹嫉妒不已,纷纷上前质问献了什么寿礼。雪蓑不慌不忙地站起来,带着大家来到院子里,抬手往南边一指,只见南山上出现了一个金光闪闪的大寿字,光芒直照衡王府。衡王当即命衡王府内掌司周全组织工匠镌刻。
寿字旁边,还有“神在”两个大字,也是雪蓑的真迹。雪蓑善于书法,尤其喜欢作“方丈大书”。题记来自孔子的名言,表达了“信则有,不信则无”的辩证思想。可见,雪蓑不仅书法技艺高超,而且学术渊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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