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霞
婆婆于2013年9月30日傍晚与世长辞了。荣寿76岁的婆婆,陪伴我生活了30年,走完了她生命路程。
亲戚和友人送的15幅挽幛不乏溢美之词比如“懿德垂范”,但我最欣赏的还是“勤劳一生”。婆婆姊妹几个都在外头,当年公公在济南火车站工作,婆婆一人在家拉扯三个儿子,真是“一把屎,一把尿,不容易”,还照顾着一个体弱多病的老婆婆。婆婆不仅针线活做得好,刺绣也是好手,68岁那年还刺绣了一对枕头,更有一手好厨艺,饭菜调剂得非常可口,我们和她的孙子孙女都吃不够。
她一生勤劳节俭,乐善好施。闲不住的婆婆把房前屋后见缝插针,交叉种植,按着季节套种,后院里种了水萝卜、小油菜、大蒜、大葱、韭菜。婆婆常说:“春天捅一棍,秋天吃一顿。”每次回家,婆婆总是大包小包打点让我们吃没有污染的菜,省钱倒是其次,主要是婆婆种的菜吃起来有滋味,如果有剩余,她再分给左邻右舍。
在村里,大家都公认她是“老好人”。婆婆忠厚老实,性情温和,对子女百般呵护,疼爱有加。我和婆婆生活30年,她把我当闺女,我把她当亲娘。从来没听过她骂人,和儿女们说话从没有带过脏字。邻居家婆媳有矛盾,邻里有磨擦都和她说道,婆婆总是劝和不劝分,让她们言归于好。总之,在婆婆做人的涵养上,我做为儿媳挑不出来任何瑕疵,打心眼里佩服她老人家。
婆婆的突然去世,好似青天霹雳,让我无法接受。我到家时,婆婆已穿上衣服,我声撕力竭地哭喊着“妈妈”,摇晃着她的双臂,可她再也听不到女儿的哭声了。整个晚上我一直守着婆婆的灵,望着婆婆的脸庞,我的耳边仿佛响彻婆婆温和的声音,那样亲切,那声声呼唤,无论我走到哪里都能感觉到她的气息。
对婆婆的离去,我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的抉择,时间在此刻凝固,我感觉整个人已经半机械化,在与婆婆做最后告别的时侯,我的脑袋嗡嗡作响,一切都在明确地告诉我,婆婆已离我们远去,从此阴阳两隔。慈母的音容笑貌,已被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悲伤隔绝于黄土之下了,留给子孙后代的却依然是生命中不能忘怀的呼唤。
第二天,圆坟之时小雨朦胧,之后大雨瓢泼。雨泼新坟,子孙骡马成群。婆婆在天国仍然庇佑后人。邻里都说:老太太赶了个好时辰,苍天也为之动容了。
老天照应,婆婆一路走得很好。儿女心目中伟大的母亲孙维娥。安息吧,天堂里的婆婆——我的亲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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