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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年05月02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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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月30日晚,济南妇幼保健院,助产士托着刚出生的婴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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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日晚11点40分,时针正慢慢向“12”靠近,深处繁华一隅的济南市妇幼保健院周围都销匿了灯光,彻夜通明的四楼产房里,又一个宝宝赶在了“五一”节降生。产房外的焦急等待,产房内的痛苦煎熬,都伴随那一声新生儿的啼哭而笑逐颜开。但城市的夜晚,不止有喜悦,也有伤痛。这一晚,我们在产房,我们在急诊室。
文/本报见习记者 许亚薇 本报记者 张亚楠 片/本报记者 王鸿光
五六个孩子同时出生,晚上八九点吃不上饭
时间拨回到1日早上8点,李雅菊迎着晨光下班,刚刚过去的这一夜,21个新生命与她为伴。
其实,李雅菊的这个夜晚,从4月30日下午5点就开始了。
作为省城规模最大的妇幼专业医院的助产士,50岁的李雅菊和38名同事们一起,一年要接生超过13000余名婴儿。用她们的话说,济南每出生三个孩子,差不多就有一个是她们接生的。从二十几岁开始当助产士至今,一晃二十几年过去了,对其他几位年轻些的同事而言,她就是这一晚的“定海神针”。
医院值班室的姜医生告诉我们,当天下午6点左右,五六个孩子几乎同时出生,李雅菊们忙到晚上八九点都来不及吃口饭。
入夜,产房门口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起身又坐下。有一位年轻的小伙子,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擦着头上渗出的汗珠。“里面……情况怎么样了?我是张××的家属。”听得出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些微颤抖,以至于根本听不清他说的到底是谁的名字。护士只能笑着安慰,“有消息会通知你。”
门口踱步的年轻男子,坐在马扎上静待的老人,话语间,担心与期待并存,只待那一声啼哭到来。
每一个婴儿的生日,都是她们的节日
与产房外焦躁不安的气氛不同,产房里,除了忙碌的助产士和医生,待产孕妇或踱步、或静卧,默默地等待孩子的降生。
“为了减少孕妇生产过程中的孤独感和惧怕心理,现在都允许有家人陪产。”李雅菊说,其实助产士也一样,更多的是协助孕妇分娩,同时做好产后指导。
这个夜晚,分娩的产妇比前些日子少些,却也已经让整个产房的工作人员忙得停不下脚。“一晚上最多的时候能出生二十多个孩子。”产房护士说道。
问起李雅菊二十多年来一共接生了多少孩子,李雅菊撇撇嘴,笑着说:“哎呀,数不清啦。”
整个夜晚,没有人提起午夜之后就是五一,这是她们周而复始的普通一夜:忙碌夹杂着迎接新生命的喜悦。或许,她们早就习惯了,每一个婴儿的生日,都是所有在场者的节日。
蛋糕房姑娘的断指,急诊护士的彻夜抚慰
李红的这个夜晚与李雅菊一样忙碌,作为急诊科的护士,她要第一时间抚慰每一个来诊的伤痛。
当我们在4月30日深夜10点半的省千佛山医院急诊室见到她,诊室外的经十路上的车流早已退去,寂静而空旷。“里面这位病人刚转院过来,症状是高烧不退,我们神经科的医生正在进行诊治。”她一边走一边说。
很多人已经睡去,病榻上的男孩范世友,则迟迟不睡。这个11岁的小男孩,手臂骨折,刚从德州齐河一家医院转院而来。通红的眼眶告诉我们,就在不久前,他曾狠狠地哭过一场。而现在,紧紧依偎在母亲的臂弯里,默不做声。
急诊室里的不幸各不相同。当走廊上方的时钟显示11:30,一名刚做完接指手术的病人被送回到急诊病房,瘦小的护士宋福霞和病陪人员一起将病人安置在病床上,然后又推来心电监护仪,给病人吸氧,用烤灯给断指保温。
这是一位长发及腰的年轻姑娘,在济阳一家糕点房打工。五一假期的前一天,4月30日这晚,她跟往常一样在机器旁加班。突然,一小块食料卡在机器转轮里,她伸手去取,一不小心把手指卡了进去。周围同事奋力抢救,还是不能把手指拔出,只得当场截断手指,然后带着断指来医院做接指手术。
此刻,经历了难忍的疼痛和手术麻醉,姑娘已经精疲力竭。她慢慢躺在床上,机械地配合护士、家属给她宽衣、检查,没有一丝声响。
一夜21个新生命,终于又迎着晨光回家
迎着早晨7点零3分的朝阳,李雅菊和同事迎来了当天夜班的最后一个新生命。
这一晚上,产房一共迎接了21个新生命,上半夜11个,下半夜10个。每一个都是无比熟悉的喜悦,然后,重归以往的平静。正如产房里陪产的初为人父的27岁长清小伙,第一次从护士的怀抱中接过出生一小时的儿子,面带红色地说:“当时很激动,这会儿好多了。”
而襁褓里的孩子,已经不再啼哭,忽闪着眼睛四下张望。医生说,新生儿的眼睛,视力很弱,他们会慢慢看得清、看得远,就跟成长的空间一样不断拓展。
在省千佛山医院急诊室,当时钟走过午夜,两眼通红的小男孩也终于睡去。复位固定的骨骼,需有数月的康复,才能恢复正常的活动、受力程度。意外断指的姑娘,许是麻醉的效果还未彻底散去,情绪还不稳定。
午夜时分,护士李红换下了工作服,把责任交给了值后半夜的同事。灯火透明的病房走廊里沾染了深夜的沉寂,急诊外科诊室里的医生,也终于忍不住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趁着没有接诊的间隙,他要多眯一会儿。
告别了一夜的忙碌,李雅菊们迎着早晨8点的太阳走上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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