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成
在野菜中,荠菜是上品,可算是佼佼者,其味鲜美无比,营养也相当丰富,而且还有一定的医药作用。俗话说“三月三,荠菜当灵丹”,可以说这是对荠菜药用价值的高度概括。
荠菜有多种吃法,可以蘸酱生吃,可以做馅儿,也可以熬汤喝,如荠菜配豆腐烧汤,可谓天造地设。荠菜的色、香、味都属上乘,但绝不霸气,它不会遮盖豆腐的风致,只是更加衬托豆腐,荠菜豆腐汤很像两位气质相同的书画家合作一幅小品。荠菜还可以掺进玉米里做“片片”,若做馅包饺子、馄饨则是最佳的选择。以荠菜的清爽调和鲜肉的肥瘦最相得益彰,如果换成其它蔬菜,总归略输一筹,青菜淡水气,芹菜药味重,韭菜回味讨厌。
江南人惯用荠菜包春卷、馄饨,甚佳。我的老家苏北里下河地区,一般是凉拌。荠菜焯熟剁碎,界首茶干切细丁,入虾米,同拌。这道菜是可以上酒席作凉菜的,酒席上的凉拌荠菜都用手抟成一座尖塔,临吃推倒。
荠莱不仅鲜美无比、营养丰富,而且还有较多的药用价值。荠菜性凉,味甘淡。据古书记载,荠菜具有养肝明目、止血、清热、利尿、健胃、涤肠,有“净肠草”之说。荠菜可防治咯血、尿血、便血、高血压、动脉硬化及泌尿系统感染等疾病,还具有健机体、兴奋收敛的作用。
荠菜生存环境并不挑剔,溪边、池堰、田间,到处都能看到它翠绿的身影。尤其是第一场春雨过后,它便会像星星一样密匝匝地从泥土中冒出来,而这时的荠菜特鲜特嫩,是采挖的最好时节。三月的荠菜,茎叶鲜嫩,营养十分丰富,不但吃起来清香可口,鲜而不俗,而且还别有一番风味。如果这个时节不尝尝荠菜,那可真是一种遗憾。古诗中曾这样写道:“春日春盘细生菜,盘装荠菜迎春饼”。诗句记述的正是人们带着春盘外出春游,吃荠菜的情景。
儿时在老家,常在阳春三月,跟着大人到路旁、溪头、田间去挖荠菜,或去放风筝、架秋千,荠菜也正当行时,看见荠菜,不由的也教人记起打秋千来。放风筝时,奔跑在芊绵的堰山春草,踏上去棉软软的,缀以荠菜、苦菜、蒲公英等各种杂色野花。奔跑累了,就躺在草地上、麦田里,看那蓝天上的风筝和飘动的白云,细细谛听,流水潺潺,黄鹂鸣叫,布谷声声,一颗烂漫的童心就忽而上天忽而下地的随了处处啼鸣跳动起来。
到了上世纪80年代初,我工作在机场,机场员工大多居住机场,每到阳春三月,男女老少,一家家一户户,成群结队地到机场野地里挖荠菜,回家来包饺子、馄饨,全家人美美地吃一顿,其乐融融。
好看不如素打扮,好吃不如家常饭,我很相信这两句俗话。因此,觉得弄点荠菜、苦菜等野菜吃吃,实在是我们老百姓的口福,几十年以至一辈子都不会厌倦。
常想吃野菜总是好事,毕竟我们想起了田野,感受到了山风,听到了空谷的回声。现在我们城市里的人太妩媚,太孱弱,太细腻,太温柔了。来一点儿野性吧,荠菜、苦菜等野菜就是一个久别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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