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片 本报记者 刘蒙蒙 通讯员 张长城 大学毕业进军营,扎根基层13年,一个人守护着四百名官兵的安康,骑着自行车巡诊上万人次,行医十几万公里,在战士口中,38岁的马国强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号:自行车军医。 医者,救死扶伤,天经地义,马国强是万千行业中的一位普通小人物。医者仁心,负责、善良、勤劳等等品质加于一人之身,实在难能可贵,马国强值得称赞。 马国强正在给小战士做康复训练。 向往警营生活,像白求恩一样 铁打的阵营,流水的兵。 马国强自从2001年走进潍坊警营,身边的领导换了七八任,新兵来了一批,走了一批,他却一直坚守阵地,守护战士们的安康。 2001年,马国强医学院毕业,父母希望他能陪伴在身边,并且联系好了青岛平度的一家医院。 “当时向往警营生活,想像白求恩一样,做一位战地军医。”马国强不服从父母安排,利用特招的机会进了警营,圆了梦。 艰苦的警营生活让这位年轻的毕业生大跌眼镜。 “条件太艰苦了,荒郊野外,夏天全是蚊子,地上也满是蛤蟆,一不小心就能踩到。”工作第一年,马国强被分配到了潍北,警营的领导踩着板凳给他的住所安了个灯泡,这才有了亮光。 卫生所也没有像样的医疗设备,一张桌子、一张床、一个卫生箱,马国强感觉自己满腔的热血无处释放。 在夏天高温下,战士站岗时经常出现眩晕、中暑的情况,马国强在一次巡诊时,把体温计放在了岗亭里,“体温计嘭的一声炸了”马国强说,看着战士被汗水蒙蔽的双眼,仍然透着坚定的眼神,他大受鼓舞。 “这么苦的条件,战士都无怨无悔,我还有什么好抱怨的。”从此,马国强一心扑在警营里。 马国强发现,战士晚上睡觉的时候,把空调温度调得非常低,他时不时提醒战士以防感冒,但还是有战士经常感冒发烧。 “后来有战士给我说,空调调低了,蚊子就少了。”马国强心中很惭愧,有些事情并不是想象得那么简单。他搬了一个床垫子,和基层战士吃住在一起,训练的时候也守在战士旁边。这样,一些常见病、多发病,以及发病原因,马国强做到心中有数,才能对症下药。 由于工作尽职尽责,马国强后又被安排到武警潍坊支队三大队,负责周边四个基层中队的医疗卫生工作。 一个最东头,一个最南头,一个最北头,中队之间少说十几公里,马国强骑着自行车,给战士们看病送药,战士们称他为自行车军医。 “马军医做了父母都没做过的事” 6日上午,在武警潍坊支队三大队的医疗室里,马国强正在给战士小陈做康复训练。 身高1米91的马国强站在病床的一侧,他弯着腰,一手扶住小陈的大腿,另一只手抬起小陈的脚踝,不断抬起、伸缩,一次康复训练需要做两个小时。 去年12月份,18岁的小战士作为新兵接受训练时,不慎造成股骨干骨折,做完手术后,便到马国强所在的卫生所接受康复治疗。 小陈入伍之前,严重偏食,营养缺乏,骨折后第一个月复查显示,伤处愈合差,骨质疏松严重。听说喝豆浆可以补钙,马国强买来豆浆机,每天早上起来熬豆浆,炖骨头汤;为防止小陈长期躺着床上造成肌肉萎缩,马国强定时给他按摩,并为小陈擦洗身体,端屎倒尿;为了不让小陈心情低落,马国强一有时间就陪小陈聊天,给他讲张海迪的故事,借励志书籍给他读,给予精神安慰。 有一次,马国强发现小陈两天没有大便,便给他买了香蕉,用了开塞露,结果还是没有大便,看到小陈既羞涩又无助的表情,马国强二话没说直接戴上手套给他把堵在肛门里的大便抠了出来。 小陈说:“马军医做了父母都没有做过的事。” 年仅38岁的马国强,面对这群年轻战士,把他们当孩子一样看待。 有一位新兵找到马国强,他认为自己得了一种“怪病”,晚上站岗的时候,都会感到恶心、头晕。凭借多年经验,马国强认为小战士患了“夜岗紧张综合症”。 “值夜岗确实很煎熬,高度紧张和害怕,人就容易出现不适应症状。”马国强说,为了缓解小战士的情绪,马国强让小战士每次值夜岗的时候喊着他。 无论夜里几点,只要小战士值班,马国强都会准时出现,陪着小战士说会话,当出现各种不适症状时,马国强给小战士按摩后背帮助他放松。 接下来的20多天,每个夜晚,小战士旁边都有马国强的身影,小战士终于克服了障碍,马国强也可以勉强睡个囫囵觉了。 “这些孩子很可爱。”马国强用可爱二字形容他所接触到的战士。 冬天站岗执勤时,冷风像刀子一样,有位小战士扛不住,找到马国强,说自己发烧了。 “我让他量量体温,体温40多度。”马国强吓坏了,赶紧安排小战士挂吊瓶,期间,不放心之余,他又亲自给小战士量了体温,只有36度5。 看着小战士躲躲闪闪的眼神以及旁边的热水杯,马国强心领神会。 趁着小战士眯眼睡着的时候,马国强写了一张纸条塞到他的枕头下面。上面写着:“天气寒冷,知道你不愿意站岗,但这是任务,也要为其他兄弟考虑一下”。 马国强再回到诊室的时候,小战士已经自己拔掉针头走了,在纸条后面也留了字:“我错了,请不要告诉教导员”。看着歪歪扭扭的字,马国强笑了。 马国强细心、善意的举动也赢得了战士们的心,办公桌上经常放着一个苹果、一包酸奶,都是小战士偷偷放上的。 无力照顾家庭,他对父母妻儿有愧 马国强老家在青岛平度,平日难得回家,父母都已年近七旬,不能尽孝膝下,马国强心怀愧疚。 2012年,父亲因脑瘤在潍坊脑科医院手术,住院40多天,作为唯一的儿子本应该床前尽孝,领导也给他说可以晚来或者早下班去陪陪老人,但他没这么做,白天坚持上班,晚上请假去给父亲陪床,一天工作未耽搁。 “父母都很支持我工作,病房里的人问起父亲,儿子为什么不来陪床,我父亲连连替我辩解,他是军人,很忙。”马国强说。 提起儿子航航,马国强一脸幸福的表情。 马国强打开手机,里面存了很多关于航航的照片和视频,他一一点开,向来客介绍。 “看,他在炒鸡蛋,还会下面条。”视频中,小家伙围着围裙,戴着套袖,一手扶住铁锅,一手拿着铲子翻动鸡蛋,有模有样。 马国强的家离着部队驻地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马国强却很少有时间回家。每半个月休班两天,马国强常常因为巡诊不能回家。 “妻子生完孩子,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行李,自己打了个出租车回家。”马国强心中对妻子充满了感激,多亏了妻子封珈如一人顶起了全家。 妻子是潍坊妇幼保健医院的护士,工作起来也是没日没夜。 航航一岁的时候,就被马国强送进了幼儿园。 “那会他还没学会走路,有一次我去接他,看见他缩在墙角里,抱着个桃子在那啃,浑身脏兮兮的。”看着年幼的儿子,马国强的心揉成了一团。 航航经常跟着妻子值夜班,要不就是被送到警营过夜。 “现在长大了,有时候晚上一个人在家睡。”做饭、穿衣,小家伙应付自如,按照马国强的说法,虽然儿子只有9岁,也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被“训练”出来一身本领。 由于夫妻二人没有时间照顾航航,学习成绩一直跟不上去,马国强急在心里,却抽不出时间来陪孩子,他感到很失职。 马国强和航航约定,一遇到不会的题目,打电话给他。 “有的题目比较简单,我还能指导一下,有时候遇到数学画图题,电话里根本说不清。”电话里,父子俩都着急上火。 马国强说,当初一心进警营的梦想,靠他自己的执拗劲实现了。而十多年来,多亏了父母、妻儿的理解、战友们的支持,他无怨无悔,而且他的梦想还在延续,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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