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嘉善
蓬莱市大辛店镇政府驻地,大槐树十字路口南200米的路西,有一个用石柱和铁链圈起来的小景,不起眼,那就是当地赫赫有名的文物古迹——四眼井。
据说远古时有只金凤飞来,看到这里地势平坦,水源充沛,芳草茂荣,还有一棵蓬如华盖的梧桐树,紫莹莹的花正弥漫清香,不胜感慨:“此乃福地,可筑巢生息!”不巧这话被当地一位土鸡魔听到,顿生恼怒:“我所得意的地方,若被你所占,禽鸟界还有我的地位吗?”于是就趁其不备,用法术将她击毙。可怜一世名禽,瞬间坠入尘埃,香销玉殒之时骨骼化作小山脊。后来的人们,发现了这块风水宝地,就沿坡势构建居所:中心大街是腰骨被扭捏成三道弯,两侧的房屋皆按翅骨排列,在花翎眼的位置打下单眼、双眼、四眼井。如今那些古井早已坍塌,仅留下这个四眼残井,陪着几条同方向弓形拐弯的巷弄,在呻吟着古老传说。这大概也是当地凤凰山路命名的起源吧?
那年井下考古,工作人员曾挖掘出隋唐时期钱币和瓷器残片,也就有了另一个传奇:当年大唐秦王征东时在此驻营,嫌取水不便,便扩挖筒壁,并用两块青石凿了四个圆孔覆在井口,打水时在竿子前头绑上水罐,到了水面将竿子一捅,罐子就会钻进水中,灌满了提上来,井上四孔四人同时操作互不影响,循环往复很快就满足了士兵的需求,足见古人智慧非凡。记得当年我与同伴来此打水,一人一个井眼,用水绳将水桶顺下去,一齐晃摆时,水面上的桶们常常会碰得“咣当”响,我们嘻嘻哈哈好不快活!
此井无论水多深多凉,无论是故意还是无意,凡是落进去的人,无一身亡,人们俗称“善井”。一年冬天,街坊六七十岁的姑姑来探亲,因犯了夜游症掉到里面,直到天亮有人打水才被发现。救上后送到医院检查,除了受到惊吓,身上是皮毛未损。据她后来讲,落水后似有东西托脚,自己未耗一点体力,也没感觉太大的寒冷,真是神奇!
因为该井凿于坡前,泉水很旺,深达五六米,无论多么旱的天,总是清而甘冽,供养着大半个村的村民。后来水质受到污染逐渐变漤,又苦又涩不好喝,人们只好用来洗碗浇花灌园,最终遭到遗弃!那年街道改造,可能嫌她无用、碍事,不谙文物价值的施工方,铲车一顿欢歌将其夷为平地,后来在文保部门干预下,才在旧址重现了原型,只是因道路位置变更,她从路东转到了路西。
如今家家户户用的是自来水、喝的是纯净水,民井的作用就彻底消失了,但她当年的醇美水质还被人们所怀念,井上井下的欢乐也常被人所乐道。也许有一天,大家的环保意识加强了,恢复了原生态,这眼古井再度焕发青春,那么她所带来的纯洁井水与传统文化,一定能重新和永远滋润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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