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招远血案看“全能神”的精神控制
时而软弱无力,时而偏执凶残
2014年09月05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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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21日,招远血案犯罪嫌疑人在烟台中院受审。(资料片)
     本报记者 齐尚科       
  山东招远涉邪教故意杀人案震惊全国,人们在感叹邪教信徒凶残的同时,也在疑问究竟是什么让他们变成这样?
  省内反邪教专家白冰认为,通过张立冬、张帆、吕迎春的言行,可以看出他们的思维已经被“全能神”全面控制,这种痴迷导致了不同程度的心理障碍。

认知障碍>> 幻想被人 从头部吸取生命
  5月28日,犯罪嫌疑人张帆在袭击被害人吴某时遭到了反抗,她的反应是,“虽然说我跟她已经分开了,但是我感到她对我的袭击更强了,并且直接从我的头部吸取我的生命。”白冰认为,她对自己的遭受过度敏感,以至于产生了杀人念头。
  “全能神”组织为了让信徒全盘接受教义,除日常生活必需的活动,信徒日复一日地浸泡在邪教教义中,与外界信息交换越来越少,信徒感觉敏锐度降低,失去了对现实社会的正确理解和识别能力。这样一来,歪理邪说逐步替代原来正常的思想观念。
  招远案件中的另一被告人吕迎春自述:“从小就知道我是‘神自己’,1998年我看到‘全能神’这本书里面有长子时,认定自己就是长子了。”张帆也是如此,她曾残忍地杀死自家的宠物狗,从此之后,她确定自己就是“神自己”,认为自己得到了神更多的权柄。她对可能的极刑处罚异常淡定,狂言“判死刑了,我们也不会死”。白冰说,这些都是超现实的能力夸大幻想。
  此外,吕迎春还有严重的被害妄想,她想当然地认为自己“感觉软弱无力”,是因为不愿提供电话号码的受害人的攻击所致。“这显然是一种幻想现象。”白冰举例说,湖北省枣阳市的靳丽娟声称听到了神的召唤,对丈夫说,“我听到主的召唤了,主让我现在就去,我要先走了,在那边等着你们吧!”随后便自杀身亡。

情感障碍>> 把亲人认做“恶魔”“小鬼”
  人皆有情感,父母之情、夫妻之情、儿女之情、朋友之情,但是这种自然朴素的情感,却被“全能神”视为对“神”的忤逆和不敬,如果信徒做不到这些,“全能神”就用“被毁灭”进行恐吓。白冰表示,信徒既难以割舍血脉亲情,又不敢做出所谓不敬“神”的举动,进退两难内心愁苦,出现情感障碍在所难免。
  自认为是“神长子”的张帆,虽然受父亲供养,但是张立冬却处处听从她的安排,严格遵从等级森严的教会规矩。张帆认为父女关系影响到她对张立冬的“托付”,在她的眼里,父亲不过是受其“牧养”的下级信徒。当母亲不认同“神”,威胁到张帆的教内地位时,张帆立刻心怀恨意,认定母亲是“邪灵之王”、“恶魔”、“小鬼”,鼓动家人与其疏远,母女情分荡然无存,张帆甚至已经计划杀死母亲这个“邪灵之王”。
  白冰说,这种残忍对待亲人,把亲人视为“恶魔”,并用极端残忍手段“驱魔”的例子在“全能神”组织内非常多见。2011年1月10日,河南省兰考县的“全能神”信徒李桂荣认为是自己两个月大的女儿影响了她为“全能神”做工,导致其被“全能神”内部由“带领”降级为“执事”,从而认定自己的亲生女儿是“小鬼”、处处纠缠她,便趁女儿熟睡之机用剪刀刺死女儿。

人格障碍>> 会突然爆发偏执凶残的一面
  白冰分析,邪教痴迷人员长期受到精神控制,人格显著偏离正常轨道,使个体形成特有的行为模式,不能适应环境,明显影响其社会和职业功能,给人感觉是“跟正常人不一样”,言行举止匪夷所思。
  吕迎春认为自己从小就是“神”,为不受家人干扰,不惜与丈夫离婚捍卫所谓的“信仰”,并为此辞掉工作,全身心扑在信“神”上。就是这个被张帆称做“有人性”的人,固执武断地认定受害人吴某是“邪灵”,并指使其他信徒凶残施暴,叫嚣“看什么看,也想死了是不是,打她,打死,谁管谁死”,其偏执、凶残的一面暴露无遗。  
  生活中的张立冬沉默寡言、不善交往,在教会内部属于跟随者,是一般信徒。作为几个孩子的家长,在案发现场,他受吕迎春、大女儿张帆的指使,表现得最为残酷,与通常状态下的他判若两人。他机械地对弱女子持续暴打,嘴里还反复吼着“永世不得超生,魔鬼死去吧,恶魔,下地狱吧”等毛骨悚然的诅咒语,行为极端残酷,正是他的参与加速了受害者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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