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文荣方言
2014年09月15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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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维奇

  闲来无事,翻看前几个月的齐鲁晚报,见有多篇有关文登荣成等地方言的释义和探讨,感触之余也聊聊我的耳闻。
  多年前,我曾经在文登和荣成住过几年,对当地语言部分单词异常熟悉。烟台与文荣相隔仅百十里地,然而在单词和发音上却有着很大的差别。
  比如一天里的三顿饭:早饭的发音为“捷福”,午饭称为“哈晌”,晚饭的发音为“夜福”。
  姑嫂对话,小姑子问:“大嫂,筋儿诺么?”(今天干啥),大嫂回答:“豆晌上活,过晌锄棒棒。”意思是:上午去河边洗衣服,下午去锄玉米地里的草。
  婆婆对儿媳说:“等门儿,一它雀了,晒晒粑粑面子。”意思是:等明天太阳出来后,把玉米面晒晒。“一它=日头”“一它”一词的重音落在“一”上,“它”字轻轻一带而过。
  早晨起床后,老婆对老公说:“沿儿后上干们骚水狼子来了,鸡窝里一嘎嘎地。”意思是:昨天夜里可能是黄鼠狼来了,鸡窝里的鸡乱作一团。
  “真怪一路,这棒棒贼子上长了仨棒棒。”意思是:真奇怪,这个玉米杆子上长了三穗玉米。
  当有人敲打院门,奶奶会吩咐孙子:“紧趁点,启盲盲,是雪?”意思是:快点,去看看,是谁?孙子和奶奶说话:“伯呀,你听听(闻闻),虾酱是不是臭了?”孙子辈称呼奶奶为“婆”,发音却是“伯”。
  “今年的老身(花生)佐失了”(太多了,老鼻子啦),“真轩了”(太厉害了)。
  “借个因,尽能瞎俩”(这人真能胡说八道),“太改一因了”(太讨厌了)。用烟台话解释:格昂银。
  还有:先佛(前几天),吝至(蹂躏),掀木掀(差一点),茄拌儿(靠边),真当意(真喜欢),戈得着(隔三差五),不济(不好),不离(不错)等等。
  目前这样一类的土话单词仍保存于留守在正日益萎缩村落中老年人的口里。由于社会不断的进化和文化传播的广泛性,以及城镇化的快速发展,农村青年大批量的进城工作和生活,文登荣成城镇里的语言正逐渐向普通话靠拢,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来自然形成的文登、荣成特色很浓的方言正在不知不觉中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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