刊前絮语
被错过的“岗上文化”
2014年09月18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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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静

  上周,在建于世贸遗址地下的911纪念博物馆举行的911事件纪念仪式上,近3000位遇难者的名字被第13次重复,年复一年,逐一念出。那一刻,在喧嚣中会感到一种令人敬畏的气息:“没有多难兴邦式的誓言,没有国家和民族虚幻的概念,所谓的历史,最后不过是无数个普通人被改变的命运,每一个名字都曾经是一个鲜花的生命,如你我,呼吸过,笑过。”
  荣成的李继发是人文齐鲁一位老作者,他的文章感动我的,是每篇文章写作前大量细致的采访,他的行文可能不够简洁,主题可能不够突出,但他会实地采访尽可能多地与历史相关的当事人。如本期这篇《谷牧与荣成县立一小》,作者在荣成一小故地成山镇采访了数十位谷牧当年的同学及其老师的后人,如他采访到的现年98岁的于世显,是比谷牧低一级的同学,“在一小读书时,曾和谷牧一起去姑姑家喝喜酒,那是第一次见到谷牧,很谈得来,谷牧温文尔雅,谈吐自若,真像一个读书人。”还有94岁的唐喜麟、李际良、玉洁……这些荣成县立高等小学的同学尽管在历史地位、革命贡献上无法与谷牧相提并论,但透过他们依稀的记忆,我们会看到上世纪三十年代,青春年少的他们在校园里的青葱年华。历史,不一定都是辉煌,但历史总是由那一个一个的名字来书写的。
  同样,《张知寒与“岗上文化”》讲述的,更像是一段与辉煌擦肩而过的冷清岁月。岗上文化从六千年前开始,大约经历了两千余年。岗上先民创造了丰富的物质文化。他们的石斧、石铲等工具由厚而薄越做越精,大大加快了耕种收割的进度。手工业有石器、骨器制作、制陶、纺织、木作、编织等。晚期出现的薄胎彩陶罐片、白陶片代表着制陶工艺和材料方面的重大成就。特别是在岗上遗址发现的象牙筒残片,表明我国商代象牙雕刻工艺渊源于这类文化。
  这些,够辉煌吧,足以写进历史,但当这一遗迹的发现者张知寒和他的师友们潜心研究、准备发表“岗上文化”研究成果时,张知寒被打为右派,而他发现的“岗上遗址”也因右派身份而失去了在考古学上的应有地位,这个能称得上东夷民族的原始图腾遗址,却与张知寒、陈岗、滕州无缘,被永远地定格在稍晚几年的发现地——山东泰安大汶口,岗上遗址变成了大汶口文化遗址中的一个。一个无法弥补的历史遗憾就这样形成了。如今,不能与大汶口文化遗址比肩的岗上遗址冷清地固守着那片土地,但相信在研究者的心中,它的历史地位不曾改变,也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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