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不同 理想仍在
2014年09月21日 来源：
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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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张洪波
不管是莫干山会议30年纪念,还是上世纪80年代的文化繁荣,在我心里,都是一个有关理想的问题。
莫干山上的风云和激情,历经30年还未散去。翻看数万字关于1984年莫干山会议的记录,最打动我的,不是那124个通过入选论文才得以上山纵论经济和改革的中青年专家,不是从山上走下来的王岐山、马凯、周小川、周其仁、郭树清、华生、张维迎等人以后曲折而壮阔的人生,也不是莫干山会议后来被誉为“中国经济改革思想史起点”的历史定位,而是——那天,山上在开会,山下,有位女士哭着要参会。阻挡她的人说,你不是发起单位的人,又没有论文被选上,凭什么让你上山?她哭着说:“我也是搞改革的啊!”
“我也是搞改革的啊!”这句话,飘过30年的风云,依然清晰地在我耳边响起。
我翻看着记者采写的报道,似乎看到了30年前那段特有的场景:张钢把脚翘在墙上,想着该给会议起个什么名字；中秋节是在莫干山上过的,那天晚上,这100多个小青年喝多了酒,唱歌,一直嚎到后半夜；会议结束后,一大半人因为开会累病了,还有一个人做了胃切除手术；还有,30年后,记者重上莫干山,一位工作人员回忆:“那时他们开会开到半夜,给他们做夜宵,把我们的米和面都吃光了……”
那是一段怎样的岁月啊,今天读之,思之,仍然让人感动,让人热血澎湃,让人有股想流泪的冲动。
80年代的文化又何尝不是如此,刚刚挣脱开禁锢的文化界,自由浪漫而又注重自我批判,它还保留着一点伤痕文学的哀伤,但更多的是欣欣向荣的希望。可以说,每个曾经在那个时代生活过的文化人,心里都保留着一分属于自己的80年代记忆。
我相信,在这些故事、记忆以及文学作品的背后,是一种纯真而热烈的理想和冲动。
有同事尝试着把这些让她感动的理想和故事讲给孩子听,结果她12岁的儿子说:“妈妈,时代不同了呀。你们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
这几天,也有人问,你们做莫干山会议30年纪念,是想给谁看呢?给官员看?因为里面讲到的改革,他们可能是最关心的；给40岁——啊不,50岁以上的中老年人看?因为只有他们才会对那个时代有记忆,才会有共鸣。
我说“不”。时代会过去,可理想也会过去吗?
很多人在议论吴良镛院士作报告时,下面呼呼睡去的研究生群体,认为他们失去了理想；很多人在抨击现代的年轻人聚会时,再也不会像80年代那样谈论国家民族、家国情怀,而是低头刷屏。可我坚持认为,时代不同,理想也会不同,但理想仍在。
他们的理想可能会比家国情怀小一点,个性一点,现实一点,自我一点。但每个时代注定了有每个时代不同的理想,我们不必看不惯,也不必要求他们和已经有能力掌握这个世界的人,拥有相同或者相似的理想,只要有理想,而且理想是向上的,那就很好。
也许,莫干山会议,这个在他们还未出生时就已发生的事情,会让他们读出故事背后一种单纯而执著的热情,一种痛快淋漓做事情的快感,一种针锋相对却倍感自由的感觉,那就足够了。
理想在,希望就在,不是吗?
图:1984年,浙江莫干山上还没有那么多宾馆,于是这100多名中青年专家就在山中一座教堂召开了莫干山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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