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9月6日晚上,第一组宏观组
2014年09月21日 来源:
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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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9月6日晚上,第一组宏观组的挂牌讨论达到高峰。据马小冈回忆:“我这个召集人不得不采取发言限时15分钟的规定,到点敲茶杯。其他组代表纷纷跑到我们组加入论战,挤了一百多人,许多人站着。我把茶杯几乎敲碎,都无法阻止激辩。”
《经济学周报》的马力对那个场景印象深刻:“人多的啊,连外屋都挤满了人。大家使劲吵,各种观点的人在争吵中做了修正,最后,谁都不是完全固守原来的观点”。
当时张维迎说着浓重的山西口音,让人听不懂,马力想,他能在会上发言吗?她就去问张维迎,张维迎告诉她,自己能行,“都答辩过了,还得了优呢。”
当年参会者李应堂说:“大家绞尽脑汁,常常讨论到深夜,很晚才休息。在讨论中是平等的,谁也不去压谁。”
9月10日中秋节晚上聚餐,理论组的青年们喝了很多酒,醉了,回到所住的小楼使劲儿侃,使劲唱,把能想到的歌全唱了一遍,一直唱到后半夜。
而在某次小范围夜谈中,王岐山讲了他最近去苏联的面面观。在上山的青年看来,这里简直就是一个“思想市场”,人们张着眼睛和耳朵,吸取、学习、思考。
开这么大一个全国性会议,讨论经济改革问题,极其引人注目。刚开始各个部门都在观风向,看是不是这伙年轻人回去后要挨批评。没想到,中央领导一反常态,不仅重视会议的成果,也开始重视这伙年轻人。黄江南说:“年轻人的思路比较活跃,虽然不够专业,但是比官员专业一点,给他们开阔了思路。”
莫干山会议开完没几天,参加者就完成了《价格改革的两种思路》、《与价格改革相关的若干问题》等多份专题报告,被中央高度重视并采纳。
张钢因为忙于筹备,几夜没睡,会议后期胃出血,9月13日由王小鲁和田源护送回京。不久,便做了胃切除手术。而这场会议对于朱嘉明来说简直是刻骨铭心。9月12日,他在杭州讨论报告,13日给浙江省委省政府作改革报告,这时接到“母亲病危”电报,当晚乘机回京。朱镕基也在同一架飞机上,彼此还有交谈。然而,他没赶上见母亲最后一面,从莫干山上给母亲寄的名信片成了他自己接收。
莫干山会议之前,青年人在社会舞台上一直处于被压抑的状态,讲究论资排辈。莫干山会议之后,“中青年”成为被社会广泛承认的改革时代新名词。
在很多参会者看来,莫干山留下的历史遗产,绝不仅仅是曾经为改革献计献策,而是一种历史精神。“莫干山会议为青年学者们提供了一个没有思想禁锢的平台。他们把一个个历史课题抛向天空,再给以回答。”
本文参考了柳红著作《八零年代:中国经济学人的光荣与梦想》,常修泽著作《包容性改革论——中国新阶段全面改革的新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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