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大伯
2014年10月09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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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报记者 赵念东     

  10月2日,“十一”黄金周的第2天,本打算开始安徽、湖北之行,然而当天中午却接到父亲的电话:你大伯“老”了,回家吧。听到这一噩耗,我的脑袋顿时轰鸣,如同被重物狠狠击打了般。“我现在就回家。”挂了电话,我匆匆拿了几件衣服便赶往汽车站。等车的时间是那么漫长,深秋的阳光打在脸上,却感不到一丝温暖。
  汽车上,我望着车窗外飞驰的树木,记忆被拉回了从前。大伯是家族的主心骨,而我对大伯的记忆始于6岁那年的大年初一。在老家农村很讲究孝道,每年年初一都要给家族中的长辈磕头拜年,当时年幼的我们并不明白何为孝道,唯一的兴奋点就是作为“报酬”的压岁钱。
  1995年的大年初一,我6岁,匆匆吃完水饺,天还未亮便邀上同龄伙伴给长辈磕头,因为他们那里有压岁钱,最后数了数自己“挣”了30块钱。
  “咱大伯在村中当‘官’,他有钱。”在堂哥的“提议”下,我们来到了大伯家,大伯一脸笑容地出现在我们面前,我跟着堂哥给大伯磕头,只见大伯从口袋中掏出“一大把”钱,从中拿了张10元的给了堂哥,也递给我了10元,可我没敢接。他遂即又添了一张10块的,我还是没接,最后大伯又挑了张50的,我仍没有接,后来我从大伯手中挑了张2块的人民币塞进了自个口袋。大伯拍了拍我的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这是我对大伯最早的记忆。
  儿时的记忆中,大伯是村里的能人,村里的红白事都由他主事,在家族中更是主心骨,说一不二,很服众,我对大伯也越发的敬重。每当放学后,我都会到他家逛一圈,他也经常给我一些糖吃。后来离家上学,与大伯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但每当假期回家,我都会找大伯畅聊一番,从学习到生活再到国家大事,他都说得头头是道。
  19年来,不变的是大伯那慈祥依旧的笑容,而大伯身体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日渐苍老。2013年大伯就被查出患了癌症,以后每次和家里通话,我总要问一下大伯的病情是否好转。然而大伯却没有坚持一年而离开。
  4小时的颠簸,到家已是下午5点。通往大伯房屋的这条路,我不知走了多少遍,而这次心情却是异常沉重,速度放得很慢,我仍幻想着大伯没有离开而是在屋内等着我聊天。而当我看到堂屋桌上摆放着的大伯遗像,我扑通跪了下来,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流淌。
  大伯20多岁便在村委会任会计,并分管着村中其他大小事务,如今已近50年,在村中威望很高。6日,大伯出殡,村民们走出家门,送大伯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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