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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请华丽转身

2014年10月27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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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瑜琮

　　爱情的面孔就像撒哈拉的黄昏与白昼,前一刻有多少无尽的温柔,后一刻便有多少清醒的绝望。
　　街头是迷离的灯影和星辉。走在繁华的街上她的头发被吹乱了,一迈开步子就发现身后有车。她小心张望,像从前一样对于穿梭马路不知所措。以前只要他在身边,都会紧紧牵住她的手,给她踏实的感觉。现在呢?他也许正在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和暧昧的灯光里,和另一个女人喝苏格兰威士忌。
　　不是没有怦然心动的时刻。《山楂树之恋》里描写的老三真的很深情,会感动很多女孩。他对静秋是那样好,大老远托人给静秋送去100块钱。那时候一个月工资才几十块吧?老三说送鞋就送鞋,说去医院就立刻搞来一辆自行车。更难得的是他还会唱浪漫的情歌。看着静秋在老三的自行车上笑得那样美好那样幸福,那些宁愿在宝马车里哭的女人也会妒忌吧?
　　可是,有哪一段平凡的爱情故事不是这样的套路呢?曾经,她也是他手心里的宝。为了让她开心,他买了漂亮的水族箱放在她床边的地台上。吃葡萄也要帮她剥了皮。她的下水道堵了、水龙头坏了,还有换灯泡什么的,自然都是他动手的。
　　爱情的面孔就像撒哈拉的黄昏与白昼,前一刻有多少无尽的温柔,后一刻便有多少清醒的绝望。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不再宠她为心头公主。有时一个月难得见一次面,见了面他似乎也无话可说。问他什么时候可以结婚,他居然板起脸:“急什么?为了你,为了将来,我还在打拼!”
　　他提出分手的时候,她愣住了。半晌,才一字一句地问:为什么?
　　他有些不耐烦地说,不爱了,就是不爱了,爱和不爱从来就不需要什么理由吧?
　　可是,你发过誓说要爱我一辈子的啊,你可是说过死都要死在我后面,免得我一个人忧伤的啊。
　　他不屑地冷笑:誓言是什么你真的不懂啊?誓言只不过是男人求欢时稍显深情一点的台词而已。
　　她的泪再也忍不住地流下来。他却决绝地走了,任凭她哭得梨花带雨。泪眼迷离中她还幻想着他能忽然转回身来,将她拥入怀中,像以前发生争执后那样说许多安慰的话。可他头也不回,像风一样消失了。
　　她不停地给他打电话,他不接,或是接通了听见是她马上又挂掉。她一直挂在QQ上,等待着他上线。她说不清自己内心仍然期待着什么,也许明知荒唐却仍然想固执地证明那分爱的存在。然而电脑上他的头像一直是灰的,没有半点动静。
　　再后来,她开始给他发短信,自说自话地回忆那些清晰的或模糊如泡沫的片断:他吹在她耳后的徐徐热气,街角转弯处无名指的缠绕,午后氤氲的时光……那些不可磨灭的欢乐痛苦还有泪水,也许能证明爱的深刻吧?也许能唤回他心底的柔软吧?但依然收不到他的任何回应。
　　一个人的夜里她常常失眠,于是,她不停地给他发短信来打发漫长的时光。那夜,她又在发短信,习惯性地听着背景音乐一般的午夜广播。正借着一点点微弱的亮光按着键,却听见广播里主持人念着她喜爱的一位女作家的文字:
　　女人要像天鹅般优美地转身,若是拥抱后仍然寂寞,就带着记忆和留恋高高地飞,不给自己机会沦落为野鸭塘里任何一只忍耐的鸭子——爱情本来就是这么变幻莫测的东西,难道你指望像一只变形虫一样不停地变换姿势,来换取爱人的欢心、自己的安稳?
　　如果你的回想里都是被自己或被对方践踏的自尊,都是乞求他回头的屈膝低就,那该是多么不堪,而如果回忆里都是公主的甜蜜、娇宠和天鹅的华丽转身,那样优美的身影,是不是令自己都要迷恋几分呢……
　　听着听着,她按键的手慢慢停下来。
　　想了一下,从手机里调出电话簿,删掉了他的号码。再摸索着到桌前,打开电脑,将他的QQ及MSN头像,也一并删了。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那一刻她终于豁然省悟:能被所爱捧在掌心是幸运,自己把自己捧到掌心是原则,是女人对自己的责任。
　　永远不要为了爱,爱得没有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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