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造型艺术家
2014年12月01日 来源:
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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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正
纸匠,指“扎纸匠”,即利用纸制作供烧祭品的匠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的劳作与祭祀活动密不可分。
中国古代习俗就是“厚葬”,所谓“慎终致远”。汉代开始,“天人感应”学说畅行,人们更虚构出一个完全模拟人间的“冥冥世界”来,反映在祭品上就多了些物质色彩。
比方“冥币”,最原始的就是在黄表纸上用模子打上钱痕,那黄表纸就成了钱串子;继而,就用金箱或者锡箱,叠成一个个金元宝或者银元宝,就似乎成为阴间的“硬通货”。后来,干脆就印制“冥币”,精致的已经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大约阴间的道德水准不怎么样,还得用特定的格式写“包袱”,以免先人的鬼魂争夺。在人们的理念中,天与人怎么沟通?阴与阳怎么破界?只好“烧”,似乎一烧,阳间形体所载之灵就到达了阴间。于是,纸匠应运而生,烧了纸扎的童男童女就勇赴阴间,可以侍奉先人,让先人在阴间可以享受照顾了。
纸匠数量不多,方圆十里也不过一二人,传承不众,口耳之学也得有很大的悟性,所以一旦被乡民承认,虽然仍旧落魄贫困,但却被乡民高看一眼,以民间造型艺术家视之,颇具人生。举例子说,峻青在国外举办个人画展,介绍材料上说他,“出身丹青世家”,这怎么解释他自己写的《童年》?又是13岁当徒工,又是父亲与豪绅辩理而被捕入狱,都似乎矛盾。
其实,峻老之家正是出色的纸匠,那艺术才华可以把一对纸人扎得栩栩如生,闪射着中国传统文化的巨大魅力。靠的当然不是端砚、徽墨、宣纸,而只是一些麻皮、粟秸、陋纸。显示出了很高的文化水平,那艺术造诣博得了人们的普遍尊敬,对乡里公益事务就多了点发言权,路见不平,仗义执言,得罪权贵,备受迫害,也就在情理之中。民间艺术家处境欠佳也是历来如此的。
纸匠只用高粱秸、竹篾子、芦苇杆、麻皮、绫帛、纸张、纸浆、浆糊等极为普通的材料,经过剪扎、粘贴、裱糊、描画,就成为精美绝伦的纸质工艺品。
《只楚村志》上记载了他们村昔日的一位巧匠。只楚祖传纸匠夏锡荣除能扎出逼真的房宅人物(童男、童女)、牲畜(牛、马、猪、羊、鸡等)、车轿、金箱、银柜、元宝外,还能扎出如同“三娘教子”、“花果山”等有情节的纸品,表情十分生动,令人拍案叫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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